暮低垂,星河长明。
凤栖梧府邸层楼叠榭,雕梁画栋,池馆水廊假山嶙峋,山下荷池曲径,长廊石壁雕龙戏珠,张牙舞爪,龙须飞舞,恍若仙台。
温染颜靠于院中长廊,姿态慵懒,神柔媚,纤白素手一搭一搭地把玩着装金疮药白玉瓷瓶。
一府,凤栖梧就把她丢了小院,临走前留下了一瓶金疮药,倒也算细致。
只过她自小皮糙厚,点小伤过都勾鬼把戏,她本放在心上,就可惜了瓶上等金疮药。
温染颜在小瓷瓶上细细摩挲,半晌,她将其藏于袖中,又慢悠悠地往院中柴房走去。
“吱吖——”
她推开木门,一团月光也跟着涌了进。
柴房狭小逼仄,因久置用散着一霉气味,明暗光影处只见绿面惨白,神痛苦地蜷缩在草堆上。
听到开门声,绿就像受惊鼠,浑身剧颤,目惊恐,恨得凿开墙壁钻进去。
“般害怕做什?又会吃。”
温染颜乘着月华走近。
她步履款款,姿态婀娜,纤纤细摇曳生姿,魅而勾魂。
随着走动,她脚踝处咬伤又渗出血,可她面如常,哪半分柔弱可怜?
听着渐渐逼近脚步声,绿吓得藏入草堆中,抖得愈激烈。
温染颜将草堆拨开,笑中透着无奈:“躲什躲?”
绿见无处可藏,只能趴在地上惶恐求饶。
“小姐,求你杀了,杀了……”
“杀了……”
她现在好痛苦。
体内噬心蛊一直在蚕食着她血,威胁着她心脏,只要她一从心态,噬心蛊便会作,搅得她五脏六腑巨疼无比,偏偏又被控制着让她无法自戕。
她现如今,只能像条狗一样祈求着温染颜赐药,只求能坦几个时辰。
“杀你?”
温染颜赞同地挑起她下,皱眉道:“那种嗜杀吗?再说了,若杀了你,亦会惹温丞相那边猜忌,届时,他又一个丫鬟,若你般乖巧怜,那可好?”
绿暂时用处。
温丞相那边,得靠绿多多周旋,宜打草惊蛇。
况且,她过个玩小虫子柔弱女子罢了……
“好痛苦,真好痛苦……”
绿抓着两侧丝,那张原本清丽脸也被她抓得伤痕累累,实在狼狈。
温染颜抚着她,柔声抚慰道:“瞧着你般痛苦,也好心疼,可你实在听话,也别无他法。”
温柔又残忍嗓音传入耳,绿吓得瞳孔紧缩。
个女就个折扣魔鬼。
那夜梨花树下,她就用般温柔语气,残忍地给她植入噬心蛊。
当她蛊毒作,痛苦难当时候,个女&xeoo在漫天星辰下笑得温柔缠绵,可怕像吃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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