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弓早就查过她的一切,她在嫁给自己之前,和任何一个皇子都没有往来。
区区一个庶女,她在工部尚书府内并不受宠。
她不会是他哪个皇兄或者皇帝的人。
可是谢玉弓不懂,若她说的是真的,她做这些事,又是为什么?
而就在谢玉弓正满心猜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
白榆终于酝酿好了,扔下了今天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能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全看谢玉弓能不能被炸飞了。
白榆翻了个身,眼神没有聚焦般盯着床幔上空。
自言自语一样,用气声说:“你肯定不记得……我们……我们三年之前见过的。”
她声音太小了,谢玉弓听不清楚,只能动了动,朝她倾身。
白榆说:“在皇宫的合欢殿……是太后邀约所有官家女子,是我娘亲……求我爹爹许我去的。”
“我看到你……”
白榆的声音更小一些。
谢玉弓死死皱眉,只能将头低得更低一些,凑得更近。
白榆说:“你笑起来,眼睛好像月牙。”
白榆几乎是气声说:“我那时定了亲,是主母家的表侄,年轻俊朗,那对我来说,是很好的,很好的亲事了……”
“可我在白天,看到了弯月……”
“我见过月亮,我便看不见……看不见萤火之辉。”
“我退亲,被打得好疼啊……”
白榆闭着眼睛,抽噎着泪水汹涌流出。
她嗓子里发出细小的,痛苦的哀嚎。
“好疼啊……”
但是她哭着哭着,却又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极温和释然,她最后动了动嘴唇。
谢玉弓实在听不清,已经将耳朵凑到了她的嘴边。
白榆最后用气声说:“我是……九皇子妃。”
白榆说完之后就彻底闭目闭嘴。
她也确实是因为肚子的绞痛撑不住了。
她装了一会儿就真昏死过去,并不知道也不关心谢玉弓到底是什么反应。
因为成败在此一举。
白榆把能洗的不能洗的,全都扯出来硬洗了一通。
这次要是不行,保不住命,那白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只能叹息一句重生不易,躺平等死了。
而真的昏死过去的白榆,并不知道谢玉弓听到了她最后的几句话,手撑在她上方,保持着倾身附耳的姿势许久。
像是被定格一般。
嶙峋的布满丑陋伤疤的面容之上,仇恨和阴鸷都被茫然取代。
他甚至短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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