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秦文茵会误以为这货有强取豪夺的打算,如此轻佻肆意,看着确实像那种人,赵珍珠面无表情地重复道:“送客。”
鲁杰早不耐烦了,没等她话音完全落下,就用胳膊架着孙弘枫往外面拖,孙弘枫的小厮扑上去解救主子,被他一脚踹开。
孙弘枫也在挣扎,但他身子早被酒色掏得半空了,平时又不锻炼,自然挣脱不开,心里又怒又惊慌。
怎么回事,赵珍珠家为什么会有这种武夫家丁,这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才请得起的家丁吗?
鲁杰把他一路拖到外面,丢在雪地中,回头又去搬他送的那些礼,一样样不管轻重地砸到他身上,砸得孙弘枫东躲西躲。
他的小厮倒是尽职,被踹得扭到了脚也依然扑过去给他阻挡,后头马夫见状也跟着过来帮忙。
礼物砸完了,鲁杰看都不看主仆三人一眼,重重地关上了门。
心里则在遗憾,这么一大堆礼物,没能留下来,太亏了。
“少爷,你没事吧?”
小厮慌乱地给孙弘枫拍雪,边拍边恶狠狠地道:“回去我们拜访一下这里的县太爷,让他把赵家人全下大狱。”
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居然也敢驱赶殴打他们少爷,吃了豹子胆了。
“我……本公子没事,先回客栈。”
孙弘枫时刻不忘有逼格的自称,上了马车,一直等到马车安全驶出了村子,他松了一口气,有心质问小厮了,“本公子昨天不是让你好好调查赵珍珠的背景吗?你确定没有遗漏?”
他眼睛不瞎,看到了赵家有好几个下人,除了那个武夫家丁,跟在赵珍珠后面服侍的脸上有“奴”
字的中年女人也不简单。
她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走路的姿态、端茶的动作和站位都很有考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同样不像是赵家能请得起的奴婢。
而且赵家屋子外表灰扑扑的,但内里布置得却很温馨雅致,一眼看过去很舒服,不像农家,根本不像农家。
小厮有些心虚地道:“小的找了好几个人问了,说辞都是一致的,说赵珍珠父亲走商途中死于马贼刀下,尸都没能运回来。
她母亲听闻噩耗大病一场,熬不过去也走了。
之后她母亲过了头七,她为了不拖累她那位秀才未婚夫,主动解除了婚约,哦,那未婚夫就是秦文茵嫁的秀才。”
“退婚后,赵珍珠开始去县里瓦市摆小吃摊,后头粮价涨了,她摆不下去就不摆了,买了两个下人回来做起了卤货生意。”
实际上他只听了一个人说,帽儿村的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听到他要打听的是赵珍珠的事,扭头就走,最后不得已,他花了oo文钱,才找到一个愿意说的。
哎,亏大了,oo文够他好好吃喝一顿了。
孙弘枫脑子不多,但也是有脑子的,他很快揪出一个关键点问:“她卤货卖给谁了?”
小厮支支吾吾了一会,回答不出来。
那人没说,他也忘了问。
孙弘枫冷酷地道:“你这个月的月银扣一半。”
赵珍珠家有很浓郁的卤香味,厨房里好像也很热闹,有几个人在那里忙乎,说明她在做家庭作坊式的卤货生意。
小吃摊摆不下去,却能开起小作坊,这一点都不寻常。
他蹙着眉心,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昨晚在天香楼连吃两盘的卤味,味道你也闻到了,是不是和赵珍珠家里厨房飘出来的一样?”
小厮回忆了一下,肯定道:“对,是一样的。”
不忘恭维了一句,“少爷你鼻子真灵。”
这种程度都闻不出来,他的鼻子算是废了,孙弘枫气得想用折扇敲敲他的脑袋,一摸,手头是空的,他忍不住骂了声脏话,折扇好像掉在赵珍珠家了,上头的诗是他特意请滨州府城最有名的才子写的,花了oo两,赵珍珠会不会不识货地给他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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