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无所谓。
“可不准乱动。”
雁临提醒后才想起什么,视线在床头柜上打个转,看到盛着酒精棉的小瓶子、塑胶袋里的镊子,咕哝一句,“真没见过这么住院的。”
明明可以当凡事不劳心的大爷,他偏偏选择自助式。
陆修远看着她取出酒精棉,一块擦手消毒,一块备用,然后小心翼翼地揭开胶布,生怕弄疼他。
他抬眼凝着她面容。
一点点瑕疵也无的白皙面颊,线条优美的双眉漆黑,卷翘的睫毛忽闪时如蝶翼,鼻梁挺秀,粉润的唇微抿着。
因为输液,他的手很凉,更容易感受到她手上的暖。
雁临迅速又轻柔地拔下针头,立刻用酒精棉按住针孔位置,轻轻按住,“为什么不让护士看着?”
“嫌烦。”
陆修远说,“用胶布固定酒精棉就行。”
“这次得顺着我,嫌烦也没用。”
雁临这才放松下来,说起前世的事,“以前我自己输液的时候,输进了空气,鼓了个大包,简直成了阴影。”
“怪不得。”
陆修远本就觉得她有一刻紧张兮兮的,顿一顿又说,“怎么会嫌你烦。”
他视线仍是不离她容颜,仿若有形,寸寸轻拂着她。
雁临避开他视线,看了看腕表。
过了会儿,撑不住了,“怎么不看书了?”
陆修远不说话。
雁临睇他一眼,却见他眸子亮闪闪,目光分外柔软,不自主的,心跳加快了些。
她实在招架不住,只好给自己找事做,看腕表,数秒。
陆修远问她:“昨天在家过得开心么?”
“开心。”
雁临说,“爸妈真是特别好相处的人。”
“我怎么没看出来?”
“谁对着你不发懵?”
陆修远轻笑。
“我再也不敢带东西去家里了。”
雁临说,“昨晚爸妈要我带回去好多零食、糖、点心、水果,还有布料,烟酒茶,说让我留着送人。”
“那多好,省得我再张罗。”
雁临心想,你不是挺讨厌父母加倍送还礼物吗?到我这儿怎么就没意见了?
鉴于知情的原因是听墙角,她只好略过去,问:“昨天送来的饺子好不好吃?”
“好吃,馅儿是你做的,爸妈不包破就难吃不了。”
雁临本想给长辈卖人情,结果他记性好眼力佳,只能当自己什么都没说。
随后,她数秒,他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