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过多久,宫里果然流言纷纷,晏清姝替慧贵妃辩驳却收效甚微,她找到薛平睿试图将这件事的利害分析清楚,让他出面澄清。
其实她内心也清楚,薛平睿澄清的可能太小,他是个自负的人。
但她还是找到他说这件事,只是因为想让这个男人知道,因为他的一个决定,要一个为家族牺牲了自己一辈子的女人,又被莫须有的罪名拖累。
她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丝后悔的模样。
可结果令她失望。
薛平睿仍旧对此不屑,只轻飘飘的一句‘清者自清’。
所有的矛头皆指向了慧贵妃,而薛谨依旧陪着南康王上学读书,甚至更加变本加厉的调戏宫女,而令他变本加厉的资本,是薛平睿的自以为是,是慧贵妃的以死明志。
在慧贵妃死去的那个大雪天,后宫的所有人都噤若寒噤,没有人为失去一个对手而沾沾自喜,只有人人自危。
被薛谨调戏的宫女更是不敢言语一声,哪怕被逼迫失了清白,也只敢偷偷隐瞒,因为瞒不住会死。
当晏清姝夜晚从父皇的书房出来,在回宫的小道上撞见悄悄运送宫女尸的小黄门时,她便再也忍不下去了。
现在的人,正在试图让居于自己下位的人疯狂,让他们的奴性压倒理性,将自由的思想碾成脚下的尘土。
他们让有头的低头,有腿的下跪。
让暴力成为体现男性魅力的唯一手段,无论是思想上还是□□上。
他们的自负、自傲、对女性的鄙夷,构成了女人对暴力的崇拜,书写成了教会女人无条件投降的教科书。
这是不对的。
这个世界或许会因为金钱、权利、名声,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但在同样的背景与资源下,不同的性别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
谁都不是生来就是附庸或者权利。
“想什么呢?”
裴凛伸出手在晏清姝眼前晃了晃。
晏清姝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面色不太好看。
裴凛这人有一优点,别人不愿说的事,他不会多问。
他指了指二层外的走廊,低声道:“人就在二楼,走!”
三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二楼侧边的走廊,甫一靠近便清晰的听见里面传来的呵斥与求饶声。
“老爷!
奴婢知道错了!
求老爷开恩!
奴婢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着奴婢一人养家糊口!
您若是将奴婢送去王府,奴婢全家都要饿死街头了啊!”
这声听着像是一个身康体健的男人出来的,声音浑厚有力。
晏清姝有些好奇,微微偏了偏头,红玉立刻会意,通过落在窗纸上的阴影判断出合适的位置,用匕将合和窗最下方的一块回字纹的窗纸划开,露出一条缝隙。
透过缝隙往屋内看,能看到一道绣着欢场图的四折屏风,上面的四位衣着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