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点了”
盛蔷辗转醒过来,朝着墙上望,那里有石英钟,滴滴答答地慢走着。
显示着十点半。
“挺晚了。”
沈言礼随意地应下,朝着她说,“文件复原好了,不过以防用不上,你最好新的旧的都带着。”
沈言礼身高腿长,迈过去略弯着腰,将新旧文件一并放进去,好让记作对比,“这个你拿好。”
盛蔷站起来接过,动作里稍稍带了点急促,“那我”
说到一半的时候她顿住,像是觉得这样会显得她太过于迫不及待,又稍稍地压了嗓,“这么晚了,我先回去。”
这个时间点,夜晚,公寓,孤男寡女的。
她不好待太久。
沈言礼听了往后走了几步靠在沙发背上,好一会儿都没开口。
他手里转着不知道从哪儿拿过来的车钥匙,不紧不慢地晃荡着,“刚好我车送去修了,一起走过去,我送你。”
“可是挺晚了,外面还下着雨。”
盛蔷提醒他。
如果非要坚持的话,他送完她以后自己再走回来,外面又下着这么大的雨,走这么两趟,保不齐也要三四十分钟。
“你一个人敢走”
沈言礼没给盛蔷拒绝的机会,将车钥匙随意地甩在茶几上。
长腿稍迈,直接朝着门口走。
过了半晌,盛蔷没有动静,他转过头她,“还不跟上来。”
出了华荫,沈言礼撑了一把伞,两人并肩前行。
刚刚下来的时候,她心有余悸,复又了眼那个黄色的提示板,倒是还在。
前往京淮航大的路上,大雨滂沱,秋寒泥泞湿重。
道路两边有车疾驰飞过,近处只有雨水拍打在伞上的声音。
两人挤着一把伞,难免会碰撞到。
隔着衣服相贴的时候,沈言礼象征性地揽了她一下。
宛若过了电,盛蔷小声开口,“我能自己走。”
话落,她差点踩到一个隐藏的暗坑。
冰凉的水溅起,惹得盛蔷重新往沈言礼那边靠,顺带抓了他一把。
沈言礼低头睨她,“不是说自己能走吗,盛同学”
潜台词是――那她现在又在干嘛呢。
盛蔷有些憋闷,稍稍别过脸去。
很快,头顶上传来毫不掩饰的调笑声。
快到航大的路口,地表稍低于水平面,路上都是一汪汪的水坑。
沈言礼复又了她一眼,提醒道,“要是抓,得抓紧了。”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因着过了十一点,校门已经关了。
他打量了下,“现在怎么说。”
沈言礼还没来得及再次询问,身旁的女孩抬起手戳了戳他,“你知道航大有小路的吧”
这个他当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