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忍不住,脚步凌乱地快步离去。
他咬着牙,努力不泄露出哭声。
明明已经发誓、五年前他已经发誓再也不哭了。
可是眼泪却像是决堤一样止不住。
他好像同五年前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那事发生之前,兄长早有察觉,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布置好了一切,将他远远送走。
兄长的安排总是极妥当的,除了他不再顶着萧家的名字,他依旧可以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
身边都是最忠心、最有能耐的老仆,他不必操心家业、也不必担心钱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和以前一样
和以前“一样”
怎么会一样怎么可能一样
他失去了最亲最的兄长这让他如何心安理得过上同先前一般无二的日子
在最后的最后,兄长把一切可靠的人都安排到了他身边。
这些年下来,萧青韫总是忍不住去想,兄长最后的身故,他是不是也是凶手之一倘若没有他这个弟弟,这条退路兄长是不是就可以留给自己或者最后的时候,身边可信之人多一个,兄长生还的几率就多一分。
但是没有没有这些“如果”
他那个被众人交口称赞,天赋卓绝的兄长死了。
留下他一个废物,苟活与世。
更可笑的是,兄长的死讯传来时,他竟然连仇家是何人都不知道
最后,替兄长报仇的,不是他;重建萧家的,也不是他。
萧青韫以为五年间自己已经成长了许多,可事实却如当头棒喝,他依旧是和当年一般无二、依旧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萧青韫握拳如果他再努力一些,再上进一些
是不是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把这宅子家回来
这已经是他和兄长最后的回忆了。
他不想这里面再多出其他人。
屋子里,白穆盯着那扇阖上的门了好一阵,思绪有点飘远。
刚才站在门口的那孩子,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而对方只是轻轻关上门出去,不是摔门而去,倒是让白穆有点惊讶。
他不由从心底生出一股“孩子长大了”
的感慨来。
被这“英年当爹”
的思考模式吓得一个激灵,白穆赶紧晃晃脑袋,企图把那想法晃出去。
被这么一打断,刚才的话题也就不了了之,萧墨好像也没有再提的意思,而是顺势问白穆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白穆本来都做好答应的准备了,但是这会儿萧墨不提,他也不好专门提出来倒显得迫不及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