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等你们阿娘醒来,任何人都不准再提,都听清楚了吗?”
张绪茆负手而立,那一身黑色的道袍,给人一种庄严的肃穆。
原来有的人真的是一瞬间就老了的!
张强旺夫妇三日后才下葬,而这三天张绪茆一句话也不说,一个人坐在他的小屋子里吹了三天的唢呐,凄凉婉转的唢呐声,像是在讲述一个人悲凉的一生,讲得伤情之处,眼睑处会泛红。
那晚的那场架把这几家仅剩的血缘关系也都给打散了,张强明从那晚过后身子骨又弱了不少,连着吃了两日中药才有所缓解。
张连英回家后这对于黄会员而言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好帮手,家中的大小事这个十来岁的女娃子都能做得有条不紊,而黄会员按照张哆哆的操作,这几日生意简直不要太火爆,每日都是早出晚归的,忙得不可开交。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赵小慧也没在闹了,虽然还是不怎么跟张强盛说话,但每天还是会给他准备好鱼腥草炖的水,让他敷下伤口,再者就是照顾下家里,而张强盛跟张强国兄弟俩依旧去队里干活,想着年底能把工分拉上去一点,到时能多分点粮食果蔬,一大家子好过年。
没想到刚到队里,就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碰见兄弟俩就问,“你们怎么没去参加强旺大哥的丧礼啊,你们不是亲兄弟吗?亲兄弟都不去啊?”
同时周边马上就有人讥诮道,“你还不知道吧?绪茆阿叔带着他们去了,可是你猜怎么着?”
“嗯?”
“他们几个泥腿子连门都进,就被亲侄子给胖揍了一顿,还被人家给赶出来了,听说啊,被揍得可惨了,脸上都是血糊糊的,瘆人得很!”
旁边马上就有人将那晚的事儿补充得很完整,那些讥诮的嘴脸,不怀好意的假笑,无疑不是在兄弟俩身上撒盐,而张强盛又是个暴脾气,哪里能受得了这些闲言碎语,当下一个石头砸了过去,“混账东西,你们说谁呢?”
“快走,快走,张强盛的拳头可硬了!”
原本还在高声讨论的几个人,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强盛气急败坏的一脚踢在旁边的石墩上,“下次再让我逮到,我一定打死他们不可!”
“你呀,消停会吧,惹事精!
没事总想打人干嘛!”
张强国无奈摇头,给张强盛倒了杯水,“喝点水,消消气儿!”
“我就不明白了,你就不气吗?人家说你没媳妇,指着鼻子骂你的时候你都不气吗?”
张强盛那双愤怒的眼几乎要将这座山给烧干净,握着水杯的手指骨节分明。
想当时那些人骂他生不出儿子,又去骂张强国连个媳妇都讨不到,他都气得肺疼,可张强国像没事人一样,反而淡漠地安慰着张强盛,“你呀,别总是心急火燎的,这没媳妇就没媳妇,人家说的是事实,也没啥好气的。”
有的人可能觉得他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真的没啥好气的,当然这人生中的三四十年也不是没碰到喜欢的姑娘,可每次到了谈及婚嫁时,人家姑娘总是问他家里有几头牛几只猪多少存款等。
当他告诉人家,家里有自己画的画儿,写的曲谱,人家嗤之以鼻,根本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