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迟到了。
刚才打人费了些力气,这一跑感觉有点吃不消了。
反正也迟到了,她索性放慢了脚步,学生们都去教室了,学校里一下子变安静了。
只是走回她们的教学楼时,她现十分不对劲,楼下乌泱泱地站了一圈人。
楼上的学生也扒着窗户或围栏努力地向下看。
到底看什么呢?
她紧走了两步,也挤了过去。
外围的同班同学看到了她,突然哭着喊道:“赵小喜,是云向阳!”
她下意识地问道:“云向阳?怎么了?”
这时,很多同学都现了她,他们知道她和云向阳形影不离。
一时间多个声音参差不齐地响起。
她努力地从里面提取到一个信息:云向阳跳楼了!
她疯了似的往人圈里挤,同学们也主动地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因为跑得实在太急,她一脚踩在了一滩鲜血上。
那抹鲜血似乎在顺着她的鞋底逆流而上,变成一条条强有力的藤蔓,牢牢地把她整个人控制在了原地。
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胸口也大力地起伏着。
突然,她大喊出声:“不是,不是,啊——”
赵小喜从噩梦中惊醒,汗水浸湿她额前的丝,黏腻地贴在她的皮肤上。
她双手紧紧攥着被子,眼前全是云向阳死时的模样。
平时那个优雅文静的女孩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趴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她黑亮的丝如黑夜中的枯藤,张牙舞爪地在地上划破一个又一个的口子。
从始至终,赵小喜都没敢去看那张脸。
不用想就知道,那张美丽的脸必定是更加惊悚可怖。
赵小喜用手肘撑住床面,努力地坐起了身,她从床头柜摸到一个粉色的箍,将黏腻的头帘都拢在了脑后。
而后又找到手机,点开了屏幕。
映入眼帘的全是鹿鸣给她的消息。
她一条没看,直接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紧接着,她点开李战的头像,给他拨去了语音通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声音:“喂,我喜姐,有何贵干?”
赵小喜面无表情:“乔莉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找人接着动手吧,别忘了买咖啡。”
当时云向阳没说,事后小喜才知道,她身上的咖啡就是乔莉泼的。
所以云向阳死后,赵小喜在她的头上浇了几十杯咖啡。
乔莉该庆幸她泼向云向阳的是冰美式,若是热拿铁,她头皮都得烫没。
不过,天气越来越冷,往头上浇冰咖啡也很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