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和赵小喜被司机送回了新房。
冯兰望着那辆黑色的豪车消失在枯树装点的夜路上,她的心好似也坠入了没有光亮的深渊。
“冯兰,愣着做什么,上车回家。”
听到赵伟叫她,她空洞的眼睛才有了一些生气。
她冲赵伟点了点头,神情怏怏地上了车。
一路上她都一言不,整个人如僵尸一般。
但她的老公赵伟好像看不到一样,一直拿着手机与朋友聊宴会上未完的话题。
回到家后,冯兰再也控制不住,坐在沙上哭了起来。
她的女儿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却要把自己献给另一个孩子。
她怎么能不心痛呢?
虽说鹿鸣已经向她保证过,绝不会碰小喜。
可他毕竟还是个少年,怎么能把持得住。
况且,赵小喜还让李战帮她买了药。
李战怕出事,告诉了冯兰。
赵伟瞥了冯兰一眼,低声道:“又什么神经。”
说完他松了松领带,便自顾自地上了楼。
不知道冯兰听没听到他的话,即使听到了,也早已木然。
一张又一张的纸巾被她抽了出来,她脸上的泪好似永远也擦不完。
她用力地冲自己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坐视不管。
她眼球微动,忽而疯了一样上了二楼,在赵小喜的卧室里找到了她的兔子玩偶。
小喜自小抱着它睡觉,即使出国旅行都要把它带在行李箱里。
可如今有了鹿鸣,小喜觉得自己再不需要它,便将它留在了家里。
冯兰拿着玩偶又快地奔下了楼,都没有喊司机,自己开车向小喜的新房驶去。
赵伟听到了动静,穿好睡衣后,又下楼找她,这才在王阿姨的口中得知她拿着玩偶出了门。
他又嘟囔了一句:“这一天天的,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些什么?”
若不是赵建国点了头,赵伟已经下了决心,只要冯兰敢让赵小喜订婚,他马上会和冯兰离婚。
不然他丢不起这个人。
还好有赵建国坐镇,说鹿鸣那孩子是恩人的后人,也算是堵住了那些说三道四的嘴。
赵伟没再管冯兰,直接回了卧室。
*
李战将买药的事也告诉了鹿鸣。
不过,赵小喜是临时起意,订婚仪式之前才给李战下达了命令,拿到后一直放在自己的包里。
鹿鸣想掉包,却没有机会,只能又拜托李战买来了安定。
他想了最坏的后果,便是被下药后,再自己服下安定。
他是医生,只要控制好用量,不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总之,先熬过这一夜,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因为包里有重要的东西,小喜一直紧紧攥着,拎到了卧室。
她已经换下了那身厚重的嫁衣,脱下外套后,里面只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袖礼服裙,由于领子开得有些大,一侧的黑色衣带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