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霎时脸色惨白,身子不受控制的连连后退。
她想到变心,想到是自己年老色衰被厌弃。
唯独没有想到是自己与娘家弟弟做的事情被现了。
而且,还是被大官现。
怪不得娘家弟弟会流放,怪不得他会一纸休书。
岳氏与县令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最是清楚他的刚正不阿。
此时岳氏神情灰败,悔之晚矣。
“相公,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你出来见见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再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两个孩子还未成亲,他们不能没有母亲啊!”
“相公……相公!”
岳氏声嘶力竭的哭泣着。
她哭到脱力,沮丧的瘫坐在地上。
一开始,她是没有胆子做这种事的。
可娘家弟弟一事无成,她让相公给弟弟安排个活计,可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役。
每月才二两多月银,如此下去,弟弟何时才能攒够娶妻买宅院的钱。
后来弟弟说要做生意,她就偷偷拿银子给弟弟做本钱。
弟弟有头脑,生意出奇的好,每月孝敬自己许多白花花的银子。
更加让她高兴的是,从小到大一直对她非打即骂的娘,第一次对她和颜悦色,还亲手给她做了一桌子菜。
说她是家中最有用的孩子,比几个姐姐有良心,有出息。
弟弟给她的银子,数额颇大,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弟弟的所作所为。
可……可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母爱。
就这样,她怀着侥幸,享受着银子,贪恋着母亲对她的温暖,越来越沉沦。
可如今东窗事。
岳氏泪流满面,脸上尽是悔恨之色。
一手华丽的筹码,被她打的稀碎。
最后岳氏还是没能见上县令一面。
弟弟下大狱,镇上的宅子被没收,钱财也被抄,岳氏爹娘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乡下的泥巴房里。
岳氏无处可去,被休的她只能回乡下娘家。
可她娘一见到她,便咒骂,辱骂,最后打骂赶出门。
说她是扫把星,说她克岳家男丁……
同村曾经羡慕她的姐妹们,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看戏。
她浑身狼狈,走投无路,只能住在县令在乡下的老宅。
房子空了多年,四面漏风,蛇鼠窝居。
岳氏躺在嫁妆被子上,眼泪流了一夜又一夜。
她后悔了。
她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