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这样,”
许丁笑了半天,然后抽了口烟,收了笑容,“说实话,我弟要敢这样,早让我给打死了,大概是岁数差得多,不容易有竞争感。”
“竞争”
程恪抽了口烟。
“我不知道你爸是什么样的人,”
许丁说,“不过应该是那种不轻易给孩子表扬的家长吧,严父什么的。”
“嗯,”
程恪着露台栏杆外面,“十几年我都没听过他说我什么好了,就答应他去公司跟着程怿那会儿,他说了一句总算有点儿样子了。”
许丁叹了口气。
程恪有些出神,程怿就为这一句么
“不是,三哥,这都快元宵节了,”
陈庆的郁闷隔着听筒都能听出来,“你一个人吃饺子,还想一个人吃元宵吗一个人灯吗”
“说得这么惨,”
江予夺啧了一声,“你是不是找不着人说话了。”
“当然也是有这么个原因吧,挺想你的,毕竟咱俩天天在一起,”
陈庆说,“你疗养什么时候能完啊”
“再过几天吧。”
江予夺说。
陈庆叹气“要不你回来我给你疗呗,什么按摩推油”
“你闭嘴,”
江予夺打断他,“要不我给你踩踩背。”
“我怕你一脚给我踩半儿,”
陈庆说,“行吧,你疗你的,这阵儿反应也没什么事,你尽量元宵节之前回来吧,我妈还给你包了个红包呢。”
“好。”
江予夺说。
陈庆的电话挂了之后,他了时间,离他跟罗姐约好的时间差不多还有半小时。
他点了根烟,着过往的行人。
过了初六之后,街上的人就慢慢多了起来,店铺也都开门了,早上也有地方吃早点了。
但不安也开始增加。
江予夺没有往右边,但他知道右边有人,就在一排小黄车的那头,如果他转头,就能到。
他一直没有转头,已经大半个月了,他始终努力让自己忽略他们。
罗姐是个很敏锐的人,自己任何一点异常,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他想要证明,就需要每一个细节都做到位。
甚至连见面的地点,他也选择了露天。
这边的气候还不错,哪怕是大冬天,只要待在阳光里,就能感觉到暖。
喵在他脚边,还穿着那件红马甲,懒懒地躺着。
这件红马甲喵不是很喜欢,一有机会就想咬掉,所以回到旅店的时候江予夺都会帮它脱掉,但出门一定会穿。
毕竟没有绳子,跑开了会比较显眼,他害怕万一他把喵弄丢了
记忆里那些被抓回来的流浪动物临死前的惨叫他再也不想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