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和江重涵猜得差不多,李御史很清楚自己刚进江南就被盯上了。
随后,就在宣州他的下榻之处前,有人拦轿,状告颖安知县在县试中舞弊,一手遮天。
科举是朝廷选拨人才的主要途径,历来皇帝都非常在意。
县试作为科举之路的第一站,居然有人一手遮天,绝对是件大事。
上报皇帝,若是能惩处贪官,绝对是件于国于民、于御史自己也大大有利的事。
李御史就收了诉状。
他一开始按兵不动,估摸着布政使已经把消息送出去给颖安知县,才暗中拜访了布政使在宣州的人。
两人玄之又玄地打了一回太极,李御史就把来意暗示了:当街拦轿,他不好不收,表面功夫是要做的,但请布政使放心,该怎么做他心里有数。
这颖安有他的老友,他要去拜访一下,路上呢,好好劝一劝这告状的学子,别读书读傻了。
这么上道,布政使的人还能说什么呢?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御史,布政使是真的没有放在眼里,戴知县……也只是众多“下官”
中的一个,不值得二次派人。
因此,李御史要去颖安这事,戴知县是一个字都没接到风声。
他更不知道,小厮前脚刚走,后脚李御史就到了颖安。
在邹友直家住下后,李御史怎么跟邹友直商量的,没人知晓。
他只跟邹老太太说,自己也嗜好美食。
邹老太太一听,马上把自己的新欢水晶冷淘脍跟炸牛乳推荐了。
问题是,邹家虽然买了水晶冷淘脍的方子,可始终做不到朱大昌的水平,炸牛乳直接就不会。
李御史听得直嘴馋,第二天一早,就往寻觅美食去了。
为了防止被戴知县认出身份,李御史没有要邹家的仆童引路,而是问了朱大昌的熟切店在哪。
可到了地方一看,店根本没开。
“哎,大娘,劳烦问一下。”
书僮机敏地拉住一个挎着篮子的妇人,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