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能一口气生产好几百吨的水泥,市场也还没有需要这么大的水泥产量,就从几斤、几百斤开始。
反正,只要将来市场够大了,利润之下,就会产生新的生产工具。
“现在,咱们先把要做的事分一下。”
江重涵道,“先,要有人试一试做出少数这种名叫‘水泥’的灰浆。”
古芝彤当仁不让:“这里就我们俩听过先人的教诲,涵哥儿,我来做,你帮我。”
古大勇的嘴唇动了动,想阻止,江重涵已经点头应下了:“好,芝姐姐,就由我来帮你。
大叔大娘,你们放心,我心里知道考府试才是最重要的事,我不会耽误正事的。”
不等回答,他又说:“其次,就是找东西了——一是产粘土的地方,二是能烧制瓷器或者陶器的窑,不用做瓷器的师父,但要能烧成陶器的窑,最好能把用窑的烧火师傅找到。
三是要找个水磨坊,考人力磨原料始终不是个事,正如芝姐姐所说,一斤两斤尚可,若是几十石、几百石呢?目前来看,最省力的法子,就是水磨坊。
因是水磨坊,所以产粘土的地方、土窑最好都接近河边,免得运送原料成大问题。”
“打听磨坊的事交给我,这买米买面啊,没有比妇人家更熟悉的。”
余大娘第一个支持女儿的事业。
“那粘土和土窑就交给我了。”
古大勇说,“虽然江家到我这代已经不做泥水匠了,但跟他们还是有些来往的,我去问问。
只一点,芝娘,你卖泥水可以,但千万不能成泥水匠——咱们家好容易成了良籍,可不能再入匠籍了!”
匠籍……江重涵心里叹息一声。
这也是工业……不,应该说商业和手工业难以展的愿意之一,大齐的工匠不是自由身,他们有个专门的户籍。
匠籍虽然不像乐户那么低贱,但也不能考科举,寻常百姓也不愿与之通婚,匠籍的女儿多嫁与他人为妾。
更重要的是,匠籍就要服役,一年有三百六十日是帮朝廷干活的,想接私活儿都没有时间,甚至要跟着朝廷的命令到处辗转。
工匠的自由都得不到保护,更别说明新技术、推广新技术了,他们就是有新技术,也不想拿出来用。
越是能干,越是要服役,这环境下,还怎么展技术?
暗暗记在心里,面上江重涵很赞成古大勇的话:“是。
芝姐姐,你一定要记得,自己是个商人。”
虽然工商难以分家,这就将来再表吧。
“我当然会记得,我也不想成为匠籍。
就这么说定了,涵哥儿,咱们先做出一点点水泥来,西跨院有个旧的石磨,我这就去找碎瓷器、石灰、石膏。”
古芝彤答应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跳起来就往外走。
“哎——去哪!”
余大娘跟在后面叫着,“早饭还没吃呢!”
“哎呀,娘,还吃什么早饭呀?我在路上买两个烧饼吃就行了!”
声音已经从远处传来了。
“这孩子……”
古大勇无奈地摇摇头,却也着实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