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这种集体照大概率是要被曝光的,除了真真假假的小报爆料,各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媒体。
网络上的客们都靠排位猜测各家实力,谁和谁贴脸,谁和谁不对付,都要从这张照片的细枝末节里解读出来,肯定不可能让无关紧要的人蹭了重要的位置。
一番凹胸掐腰,瞪眼嘟嘴,女孩子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没有C位可以制造C位,这边一句“抱歉眨眼了”
,那头一声“可不可以再来一张”
,都想吸引摄影师的注意,一张集体照直拍了半刻钟。
等摄影师喊声“OK”
,众人顿时松了气,集体垮下一度,两排美肩整体地往下掉了三厘米,才不动声色地恢复成三三两两的小圈子,讨论谁刚才用力过猛,谁为了抢画面偷偷掐了前方的人一把,卑鄙女人,下作手段,下次不跟她玩了,真是暗流汹涌,你争我夺。
队伍一散,谁受欢迎这件事就很容易出来了。
谢家和岑家在名媛圈子里地位很高,想同两人攀谈的人甚多,瞬间将主宾主客围上了里外三层。
反观叶昔和蒋韵儿身边,倒是一片空空如也。
她们俩的是生面孔,大家有所顾忌,加上有好几个人参加了邮轮婚礼,认出了蒋韵儿,就更不敢上前说话。
要知道这次虽是谢旸组局,用的却是元家的船,和元承和名不经传的新晋小老婆聊天,实在难度太高、风险太大——
话要是说得太亲,怕谢清月那头过不去;说得太疏,这两人却是谢旸请来的。
称呼也成问题,喊成长辈,人家没爆身份呢,怕被同行的朋友嘲笑;喊成平辈,万一这个正得宠的女人找元承和告状怎么办?
太难了,醒目的干脆当做的不见,至少不会惹事儿;不醒目的,同行的提醒两句,也就懂了。
“昔昔,我们俩是不是不受待见啊?”
韵儿敏锐地感受到了其他人对她的态度,像个小钥匙扣一样挂在叶昔手臂上,可怜巴巴地向她发问。
“怎么会?只是我们第一次来,她们不熟悉罢了。”
叶昔温言安慰韵儿。
其实她自己也有这个感觉,只是不方便同韵儿说。
叶昔在人群里认出了两个熟面孔,是万圣节那日参加了派对的。
想来那天她和元昱闹出的动静太大,她又那副模样,最后这事儿还被小报以十分不堪的语言呈现给吃瓜群众,人家要疏远她,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元昱,叶昔的心情十分复杂。
“你们怎么不过来?”
谢旸眼尖,左右逢源中还能瞄到最外圈的叶昔和韵儿,欢声呼唤道:“快来,给你们介绍个朋友。”
众人让开一条路,两人一下子进入了内圈。
“宁宁,我给你介绍一下。”
谢旸走到蒋韵儿身边,拉起她的手,“这是我的好朋友,韵儿。”
蒋韵儿走上前,乖巧地对岑宁点头,只道岑宁是谢旸的好朋友。
叶昔一阵紧张。
谢清月挑中岑宁,跟岑宁的背景分不开,简单来说,岑宁就像是面对公众的一张嘴。
如果谢清月视韵儿为敌人,岑宁又支持谢清月,韵儿以后在媒体上的定位可就玄了。
想到今天韵儿就只能靠她保护,叶昔往前站了站。
岑宁扫了眼韵儿,象征性地握了握手,很快兴趣缺缺,倒是对叶昔的出现透露出适当的惊讶,语气轻佻道:“哟,你也来了。”
像是刚见到她似的。
明明拍照的时候,岑宁就了她好几眼,这样说,肯定有后文。
叶昔心道,这一场,出师不利。
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