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便在这浩瀚的海面上漂泊,只有元昱和她两个人。
现在他还抛下她一个。
“穿上。”
元昱去而复返,原来是去给她拿外套。
叶昔没有和自己过不去的好,接过,穿上,道了谢。
元昱抱起手臂,靠在舱门上,语气像夜风一样冷:“叶昔,最后一次提醒你,你和我,在同一条船上。”
叶昔左右了,元昱说的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好,我们俩在一条船上。”
“嗯。”
元昱解开手臂,“希望这下你能记得牢一些。
毕竟你的小耳朵不太听话,小脑壳也不太灵光,我只能用这个办法,让你亲身感受清楚,记得牢靠。”
在叶昔惊讶的目光中,元昱又一次从她身边经过,回到甲板摆弄他的钓鱼工具。
所以,她会在大半夜里同元昱两个人飘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海面上,是因为元老师要给她上一堂“同在一条船上”
的社会实践课?
叶昔深深地呼吸,努力接受这次荒谬的教学。
“过来帮忙。”
元昱招呼她,“帮我拿着电筒。”
叶昔皱着鼻子走上去,都已经在他的船上了,她还能怎样?但一身反骨,总是要找地方长出来的:“你不是怕我把鱼吓走么?”
“声音会,灯不会。
你别晃就行。”
元昱轻声指导她,他的声音本就温柔好听,放轻了,愈发像是柔软的细纱。
不过叶昔无心欣赏,一心找茬:“那你说话,鱼不就跑了吗?”
元昱闭嘴,压着眉头瞪了她一眼,他今夜没戴眼镜,秀丽如月的眉眼半嗔半怒,又比月色更明媚几分。
叶昔像拉拉链一样拉上了嘴。
两人安安静静研究了好一会儿,才合力把那个起来就很厉害的鱼竿组装起来,蓝色的夜光漂随海浪上下浮动,两个人轻手轻脚地与鱼竿拉开距离。
叶昔跪趴在沙发的靠垫上,上了社会实践课后,她知趣地换了个问法,还不忘压低声音避免吓到鱼:“阿...嗯,昱总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元昱在亲水甲板站着,背对着叶昔倚靠在她旁边,两个人的高度正好相当。
他也压低声音:“你下午刚过海关,便有尾巴跟上了你,在涟华酒楼外头候着听令;你去找陈伯告别,陈文九的跑车便在大门就位。
他为我父亲做事多年,行动从来不会没有目的,只有你,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被他迷得七晕八素,才会相信是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