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榕捏着信纸,微微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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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耶律尧是令北疆十三族俯首臣称的王,而藏月代表其身份,她不可能真的将其收回。
私交未笃到这个地步,以国邦交角度更是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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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回桌前提起刀,尝试挂在追虹脖子上,问道:“能不能把两把都带回呀?”
追虹狂摇头,在空中后退半步。
抗拒之情溢于言表。
宣榕只得换了刀,道:“好吧,之后再议。
想不想吃小零嘴?也给你带一包回去。”
追虹兴奋地扑了扑翅膀。
宣榕失笑,送走追虹,随手将刀挂在腰间,便慢悠悠踱步去长亭等待。
这里有张石刻棋桌,摆了个尚未作完的残局。
宣榕便落座捻子,边抱着跃上膝头的狸奴,边思忖着自弈。
天色渐黑,吃完点心仍旧犯饿。
但她也不急,神色恬淡,鬓边乌发微垂,在灯火里衬得侧脸冷白如瓷。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背后传来一道明亮的女子声音,带了点惊喜:“哎呀,让我瞧瞧,哪来的跌落凡间的小仙女呀。
这么大晚上独坐,小心被妖怪抢走当女儿L了。”
随着话音而落,一只手伸了过来。
这手优雅漂亮,佩镯戴戒,腕间叠镯叮当作响。
看得出主人养尊处优——在她腰间捏了捏。
宣榕痒得差点没笑出声,恼怒道:“娘亲!
!
!”
身后,谢重姒收回手,论断道:“瘦了。
这个年多吃点,争取长胖十斤。”
这位长公主守过国门、退过敌军、办过女学,天生明艳张扬,宣榕与她样貌尚有四分相似,性格却截然不同,闻言无语道:“一个月怎么可能吃胖那么多……”
另一旁,一道温润的声音道:“确实瘦了。
不必等我们,饿了先吃就是。
我和你娘哪天不是忙到酉时才归?”
说着,他在宣榕对面坐下,捻了一子,示意她继续。
宣榕有点郁闷:“本来想给你们个惊喜,最后十几天脚程快马加鞭,早了半月有余。
但爹爹,你早就知道我要快到了吧。”
宣珏笑道:“怎么?”
宣榕落了一子:“……程公望子局中的第一篇棋谱。”
见她当真纳闷极了,谢重姒忍俊不禁道:“得了,别胡思乱想了,不是昔咏或者容松容渡他们走漏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