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略氏笑了笑,站起身轻轻柔柔的行了个礼,不等晏清姝开口便又坐了下来。
晏清姝只是笑着,可笑容里的冷冽早已掩藏不住。
晏清姝不开口,拨略氏便也不开口,拨略氏带来的人多,原先倒是治住了守在雅间外的两个麒麟卫。
他们知道主子要与人私谈,便想要将守在晏清姝身侧的阿史那乘风隔开,推出雅间,不想刚一动手,就被阿史那乘风直接折了胳膊,一脚从二楼踹了下去。
哗啦——
破碎的桌椅让下面的叫好声骤然停下,底下不明所以的百姓纷纷仰头看去,见到拨略氏便知道今日茶楼不太平,皆匆匆离去。
拨略氏带进屋里的四个人皆被阿史那乘风打翻在地,有一人还被丢了下去,这让拨略氏的面色极为不好。
“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晏清姝偏过头看向她,一双凤眼无辜的眨了眨:“夫人可知本宫一年要经受多少次刺杀?”
拨略氏轻轻蹙眉。
晏清姝整理了一下衣袖,又道:“又可知不请自来之人,敢近本宫三步者,又是什么下场?”
拨略氏看向晏清姝,眼神充满着试探。
“你们既笼络了薛平睿,难道没听他说过,本宫入庆阳的第一日做了什么?”
晏清姝的语气危险,带着嗜血的薄凉,这让拨略氏心生警惕。
关于薛平睿,拨略氏知道的不多,但她听江氏说过,好像长公主为了给薛平睿下马威,杀了他的亲卫领?
若真是如此……
一楼没有戏看,晏清姝便不再呆在窗边,反而走到了八仙桌旁,翻开茶碗倒了一盏茶。
四个人已经被麒麟卫给丢出了雅间,室内又恢复了寂静。
晏清姝端起茶,放在了身侧的位置:“夫人贵姓?”
“朔州拨略氏,程磊正妻。”
妇人起身走到晏清姝身侧,坐在了放茶碗的那个位置上,“方才是臣妇无状,还望殿下恕罪。”
晏清姝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墨鱼珮,脸上笑意盎然:“恕罪?倒也不见夫人觉得自己有罪,可见是在东北当土皇帝当惯了,早已不将晏氏放在眼里了。”
不等拨略氏反驳,晏清姝又道:“不过也对,如今昭义、成德、义武、范阳、灵龙五大藩镇节度使手握兵权皆有野心,而本宫只是个依附于夫君毫无兵权的公主,你们不将我放在眼里也正常,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的蕃族人。”
拨略氏:“您还见过别的蕃族?”
“不然呢?本宫手握那么些个好东西,有了这些,一统东北各藩镇,做个土皇帝根本不是梦啊。”
拨略氏:“是谁?”
晏清姝笑了:“夫人,本宫不是圣人,而是个生意人,既与皇位无缘便要摄取最大的利益,好在西北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您什么都不给就想让本宫告诉你,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吧。”
拨略氏神色不虞:“殿下想要什么?拨略氏曾经好歹也是八大部之一的大姓,归顺大梁之后带来了不少鲜卑族的文化与矿产,论财产金银,整个东北就没有人比拨略氏能拿出更多。”
“可有人许本宫夏绥兵权和延水以西的所有城池,让本宫保下程凤朝。”
“程磊?”
晏清姝笑了笑,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起了别的:“不过,程凤朝如今挟持着本宫的弟弟,又曾对本宫痛下杀手,所以本宫不可能容他,但若是程将军执意扶持程凤朝上位,那本宫也无可奈何。”
“那您更应该与我合作,拨略氏定保殿下不死。”
“拨略氏?”
晏清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