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谦回到清溪园的时候谢梦华刚刚用了饭,正在园中闲逛消食,眼见廊庑间走上个熟悉的身影,她便从花园中喊了一声,
“不是说晚间有应酬吗?”
裴昭谦将佩刀递给墨砚,托着还热着的糕饼行了过去,
“想着你一人在园中太过无趣,便想早点儿回来陪你!”
“海晏楼的芙蓉饼,奶白糕?”
谢梦华凑近闻了闻,随即欢喜的像个孩子,“你怎知我喜欢吃那里的糕饼?”
“掐指一算!”
裴昭谦说罢还真的像模像样的拈了拈指尖。
“我才不信!
哎呀!”
谢梦华想去拿糕饼,手下便被烫了一下,惊异道,“怎地还是热的?”
海晏楼的糕饼只在白日售卖,他定是下了值特意去的,不然这般晚了怎会还有现做的糕饼出售。
想到此,她便心中欢喜,拈开油纸包捏了一块先递到了裴昭谦的嘴边,
“趁热,你先吃!”
裴昭谦其实不喜甜食,却不想驳了她的一番心思,便张口咬住了那糕饼。
舌尖卷动,那乳白色的糕饼便没入唇齿之间,随着一起卷入的还有谢梦华嫩葱似的指尖,唇舌微动,轻咬住那细软的手指,如愿看到她面色绯红,有些羞恼了,裴昭谦才缓缓松开牙齿,勾着唇角道,
“真甜!”
谢梦华撤开手,嗔怪的朝他瞥去一眼,
“院子里还有旁人呢,你怎地这般没个正经样子?”
话音刚落就被人一把揽住腰身,头顶传来裴昭谦含笑的声音,
“你我现今是官署承认的夫妻,怕什么?”
谢梦华捶了他一下,嗔骂道,“你是不怕,我日后要在这园中行走,我还要脸面呢!”
见她又羞又恼,裴昭谦垂头在她额间轻印了一下便放开了手,
“不逗你了!
陪我回房用饭可好,正好我有事与你说。”
谢梦华点了点头,随裴昭谦一齐回了房。
棋画见裴昭谦忽然回来,忙去小厨房交代了一声,掂量了四个小菜,不多时便提着食盒返了回来。
一进门见谢梦华与裴昭谦聊的起劲,布好饭食便又退了出去。
谢梦华瞧见饭菜都预备好了,便止了话头拉着裴昭谦过去用饭了。
裴昭谦用晚饭,她便捏了块糕饼小口的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想起白日里去粮铺商议好的事情,便将糕饼放下。
“我有件事想与你说!”
“你说,我听着!”
裴昭谦仍是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并未因她忽然开口说话而觉不妥。
他自小在裴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可与谢梦华在一起,他反倒觉得一餐饭若是一丝声息全无便失了些家中的烟火气息。
“之前你回上京的时候,我为了出城与李建申提了条件,我替他安置流民,他给我出城的过所。”
谢梦华瞧了瞧裴昭谦的神色,见他并未有何不乐意之处,这才接着往下说,
“我想了一下,咱们这妫州一直都只是栽种粮食,若是遇到像似今年这般的情况,便会叫百姓无法生存。
我听说安东那边盛产林檎,若是能从那里采买些幼树回来分给那些佃户们栽种,两年便可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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