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她从床上支起身,看斯言匆匆忙忙换衣服。
斯言一边套长裤,一边跟她说话,语气很急:“我妈突胰腺炎,进icu了。”
苏向晚心中咯噔一下,登时掀被坐了起来:“要不要我陪你去,我给你开车。”
斯言扣好皮带,走到床边,在她顶揉了一下:“我的心理素质还没差到这种地步……没必要辛苦你给我当司机。”
又说,“我先过去,你好好的,别担心。”
苏向晚一把拍掉他按在她头顶的手,催促:“赶紧去吧,我这么大了还要你操心?”
她语气不善,但斯言分明听出了她的担忧和鼓励。
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阔步朝外走去,换好鞋,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便搭了电梯,朝车位狂奔而去。
斯言一走,家里一下就显得冷清许多。
苏向晚把旺德福抱来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它脑袋,一时也没了睡意。
尽管对周蓉蓉本人没太多好印象,但无论如何,胰腺炎这样凶险的毛病,哪怕得知一个陌路人因胰腺炎进了icu,她都得忧心一下,何况周蓉蓉还是斯言的母亲。
苏向晚多少爱屋及乌,担心起周蓉蓉来。
后半夜根本没睡着,到早上,六点多,斯言终于来信息,说周蓉蓉已经从icu出来,转到了加护病房。
苏向晚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又叮嘱他好好照顾妈妈,也照顾好自己。
斯言大概在忙,过很久才来一条语音,声线略显疲惫。
斯言说:【我会的,你也好好的。
】
苏向晚回了个“嗯”
。
周蓉蓉平时生活看似风光,但风光背后的压力却不小。
她这次进了回icu,虽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许多因精神重负攒下的身体上的小毛病却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在加护病房一住就是近半个月,连翰廷都回宁城呆了几天。
但他到底不能久留,不久就又回北城,照顾周蓉蓉的事自然也都落在斯言身上。
照料病人最是难熬,哪怕有护工帮忙。
也正因此,斯言与苏向晚只能见缝插针地在微信上联系,斯言也由此对苏向晚生出许多愧疚。
苏向晚自然理解他,只说叫他安心陪在医院。
而周蓉蓉突然住院的事,也叫苏向晚生出了许多其他感慨。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他们两鬓渐渐冒出来的白,想到他们逐渐下降的体能……
于是出参加学校安排的疗休养团建前两天,苏向晚回了一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