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家,越雪娇回到越府后,便着花瓶中那朵粉红色碗口大的莲花,眼神怔怔的。
似是在欣赏,却也像是在发呆。
她的丫鬟雪梅出去打探消息回来,一进来就欲言又止。
越雪娇着她的模样勾起唇角“傻丫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雪梅小心瞅了眼自家小姐的脸色,小声开口“来顺刚才回来说,大殿下在和小姐分别后,先是回府用过了晚膳,之后没多久,便直接去牡丹花楼今晚的花魁斗艳去了。”
越雪娇怔了一下,而后缓缓点头“这也没什么,你家小姐我还曾经去过热闹呢。”
“可是”
雪梅还想说什么,就被旁边的红薇扯了扯袖子,雪梅当即闭上嘴巴。
然而,她这边是安静下来了,越雪娇却将她心底所想说了出来“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前脚和我说,花魁斗艳这东西他没有兴趣,后脚又自己偷偷跑去牡丹花楼,可对”
两位婢女对视了一眼,小声道“小姐,您别生气。”
越雪娇垂眼又了眼桌上的荷花,半晌轻嗤“有何可生气的,我只是感觉可笑罢了。”
屋内的雪梅和红薇一齐抬起头,向眉宇逐渐冷淡的越雪娇。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她们家小姐自从与大皇子定亲后,第一次对他明确表示出了厌弃。
“那小姐您”
越雪娇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拿起一边的诗集,不再那花瓶中的荷花半眼“失望次数是有限的,他可以没有能力,也可以好色且花天酒地,却不能将我当成一个傻子一般耍弄应付,连最起码的坦诚与真挚都做不到。”
两位婢女屏住呼吸。
“所以,”
越雪娇垂下眼帘,“只论人品的话,他还有两次机会可以挥霍。”
两位婢女眨了眨眼,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跟着露出笑意。
牡丹花楼的舞台上,当台上缥缈转圈的女子结束一舞,她着双足站在高台上,胸脯微微喘息着,面颊上运动后的红晕,让她今日明艳的五官越显娇艳。
下方一众公子齐声高呼“海棠海棠海棠”
成片的各色花枝从四面八方向她扔了过去,落到她身边,脚下。
一身红衣的姑娘唇瓣微勾,巧笑嫣然,她优雅地向台下和台上的各位公子老爷福了福身,之后就在老鸨和丫鬟们的带领下,娉婷袅娜地下了高台。
而舞台之上,众人投掷花枝的速度,却直到美人儿离去后,速度也未放缓。
十来位小厮小跑着上台,拿着几只硕大竹筐,开始现场清点。
待现场观客们的激动情绪逐渐平复后,小厮们在大庭广众下的轻点工作也已完成,凑到一起一番合计后,便有人来到台前大声宣布“两千二百三十三枚。”
牡丹花楼内,众位公子高声叫好,如此高数,已是目前为止的最高。
老鸨在高台重新被收拾妥当后,才笑盈盈上台,台下则另有一位粉蓝衣裙的姑娘正以纸伞遮面,等待上场。
沈精羽对沈云嘉笑道“你那位姑娘身上的衣裙,上面还绣有银色丝线,烛光下一闪一闪。”
沈云嘉痴痴地望了过去“确实很漂亮,只是不知是哪家绣坊的手艺。”
“接下来上台的是我们的菡萏,各位公子老爷们,记得给我们菡萏捧个人场。”
在一众客的叫好声中,老鸨笑盈盈地走下高台,在到下面手执纸伞的姑娘后,还低声勉励了几句。
名唤菡萏的花娘向老鸨恭敬地福了福身,而后稳稳地拿着纸伞行至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