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借着昏暗的烛光,仔细辨别,好像是一只鸾鸟?
凤有翎,而鸾鸟没有。
一般凤钗多为金钗,而鸾鸟又称青鸾,所以做玉琢为多。
这样一看,这应该是支鸾簪。
雯接过这鸾簪,觉得心头一悸,她的手抚上心口,眉头蹙了起来,无尽哀伤。
杨嬷嬷连忙去扶雯,“就是这样,所以老奴把这簪子收走了。
姑娘一见到这簪子就是这样悲伤的样子……”
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我想起来了……嬷嬷……我想起来了。”
雯的声音带起一丝哭腔,说:“是敏慈来寻我,说,她怀了穆王的骨肉。
要我成全她……”
雯苦笑着,眼里的泪也落了下来。
“我即悲又怒,一时不甚,就投了水……所以才忘了。”
“投了水?”
杨嬷嬷十分诧异,道:“姑娘不是去皇觉寺的路上被歹人带走了。
受了惊惧,才得热病吗?”
杨嬷嬷觉得甚是古怪。
雯的头疾又作起来,她攥着这鸾鸟簪,说:“不会错的……我是又悲愤之下,寻了短见。
之后,为何会被歹人撸去。
我也不知道……那日回来,敏慈没有说什么?”
杨嬷嬷一脸的后悔,心里想,就不该把这簪子还给雯。
这些龌龊的事情,想起来做什么呢?“没……没听慈姑娘说起过。
姑娘一直着高热,谁曾想是落过水呢?”
是啊!
当日雯投水的时候,敏慈就在一旁。
这件事追问起来,倒也说不清。
反而容易被别人说是她为了争抢穆王妃的宝座,动了杀心。
“那日回来的时候,虽然姑娘高热,但是没有完全糊涂。
哭着将这簪子扔在地上,说自己再也不会原谅穆王。”
杨嬷嬷说着三年前的旧事。
雯痛苦的记忆一点点从幕布后爬出来,那些痛彻心扉的记忆,怪不得一场高热就忘得干净。
原来,这么痛苦。
所以就忘记了。
雯的泪如断线的珍珠掉的不停,这些旧事泛起无边苦涩。
杨嬷嬷心疼地把雯揽在怀里。
雯一边心悸一边似乎明白了穆王对敏慈的杀机是什么了!
这一切都因为今晚想的这件事串联在了一起。
雯哭着又笑了起来,“我明白了!
嬷嬷。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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