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了笑,“得罪之处,切莫记在心上。”
景离王嗤笑一声:“浮图塔的飞花笺,千金难求,也就只有你这天盲无福消受,将它说撕就撕。”
他左一个“天盲”
,右一个“天盲”
,阴阳怪气、疯疯癫癫,见生心性平和豁达,如今对着他,也难免满腔厌恶。
白惜光言简意赅:“何事?”
老者正是江南道记相,人称“蝉香子”
曲宗纨,江南是交通要道,更是世家宗门势力交汇之处,除了修为高低,更看身世背景是否显赫,为人处事是否圆通,曲宗纨是曲家议事堂九代长老,寿元三百年以上,修为更是金丹大圆满,无论是声望、资历都能让人心服口服。
兼之手段阴毒、行事诡厉,在敬畏之余,又多让人惧怕。
监天司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十道记相不能来自本道宗门,因此蝉香子常年在景平城浮图塔居住,与历代藩王交好,景平城有“小中都”
之称,浮图塔瓶女更是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秘术蓄养而成,其中自然少不了蝉香子一番傀术施展。
“信鸦应该已经去了你的随州城。”
蝉香子道,“玄都道记相廖季昨夜被杀了。”
白惜光一怔:“被谁?”
“说是截教红覆子。”
蝉香子从袖中又拿出一根金针,用拇指和食指细细捻过:“毕竟,廖季是在追踪截教喜丧二神时死的,死后五脏不全、身分离,却仍是张口大笑、尽显狂态,难免不让人想到红覆子的手段。”
“司里的老规矩,记相死于非命,当由邻近两道记相合力,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毕竟,记相还挂着监天司的脸面,截教敢对记相下手,是将帝都紫宸的脸面踩在地上。”
“玄都道正在河东、江南之间,这次便轮到了你我。
看,诏令也挂出来了,怕是会有不少人跟着,想要分一杯羹。”
他身后的连星小阵上,“鬼山赤九”
四个金光大字刚刚隐去,暗红字迹又跃然而上。
【地字令:截教喜神红覆子】
【死生不论】
幽幽红光之下,蝉香子看过来的眼神十分鬼魅:“老夫早闻公子大名,这些年公子进境神、大名在外,已是玄天正的不二人选,此番幸甚,竟有缘与公子同行。”
他说着,惨红舌尖从唇角舔过,像是伺机而动的兽。
见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蝉香子的目光跟着飘过来:“哦,这位小友是……”
白惜光打断他的问话:“廖季是南华宗座门下,岐北可有回应?”
蝉香子哼了一声:“岐北早已不是千年前的岐北,管它作甚,红覆子的命,断在谁手上,谁就说了算。”
他转动枯柴般的手腕,“也不知那截教秽生,能否制成肉傀儡,供人驱使?”
他说着,似乎觉得有趣,“桀桀”
怪笑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