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饮血都瑶魅宫
莫瑶卿,不现在应该称她为莫卿安,她躺在八宝琉璃床上,眼睛依然是紧闭着的,但是她的眉头是轻皱着的。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卿安的眉间,想替她抚平所有的忧愁,那只手的主人是冀岚,她心心念念的郎君。
茴央手中端着一盆水,阿德依手中拿着擦脸巾,两人静候在床边,看着坐在床边深深叹气的冀岚,茴央跪了下来,良久她惴惴不安开口:“神君,当真要如此?”
冀岚背着茴央,能听出茴央语气中的颤抖,其实冀岚比茴央更加想让卿安记起所有的一切,只是他不敢赌,他怕卿安如果带着从前所有的记忆醒过来了,那卿安必定很痛苦。
冀岚再次叹了一口长气,他转过身朝着茴央她们点了点头,拿过阿德依手中的巾帕,浸入水盆中,搓捏了两下,拧干,往卿安脸上轻轻擦拭两下,又把巾帕放回了阿德依手中。
冀岚的手再次抚向来卿安,帮她拨开了挡在眼睛上的些许发丝,从他的手中冒出来几个晶莹的泡泡,这便是让卿安再次封锁记忆的的术法,只不过这一次她只给她留了从前与他刚刚初遇时的那段记忆和全族覆灭时那段沉痛的记忆,他并不想卿卿忘记家族忘了玲珑给她带来了伤害,但是他一定会把卿安被弑神剑刺伤坠落的记忆封印。
冀岚心中泛过一丝苦涩,他之所以不全部封印她曾经的记忆,这也是给自己一丝希望,他不想卿卿到头来还是说他如父如兄,他也想自私一点为自己考虑。
冀岚就这般想着,看到卿安的眼睛好像眯开了一条缝,他看到卿安看到他后笑了。
卿安从未想到自己原来与郎君有过这样一段曾经,也从未想到自己从前是这般骄横无礼,还叫嚣着郎君娶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那好像对自己很重要,她最后记得的便是“离人”
说她该醒了,然后她便从梦境中出来了,那个“离人”
自称为自己的心魔却什么也没做,却给她一种就是母后的错觉。
卿安五感又回来了,她感觉到郎君在抚摸她的脸,那只手依然是冰凉的,她睁开了她那沉重的眼皮,看到郎君那喜悦的表情,他的眼中亮起的一道星光都让她打心底开心,于是她笑了。
卿安感觉自己的身上从未有这般的沉重,像一座山压在她的身上,她浑身上下都僵硬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多久,她想起身却怎么也是不上劲。
冀岚见状,立马将卿安抱起,给她扶着,让她好好坐着。
“郎君……”
卿安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因太长时间五感尽失,嗓子干涩,说出话也有些嘶哑。
冀岚一只手指堵住了卿安的半张的嘴唇,摇摇头,另一只手揉了揉卿安的脑袋:“没事,现在不要勉强说话,安生休息,你已经躺在这张八宝琉璃床上已有两年,不急现在立马说话……”
卿安听到冀岚的话,心中惊了一下,她实在想不到自己竟然陷入梦境这么久时间,躺在这里竟然有一年了。
卿安看着冀岚的眼睛,很是平和,没有对别人那般的冷漠,其实卿安到现在都觉得冀岚对她来说如父如兄,自己从前说要郎君娶她,那也是小时的玩笑话罢了。
现在卿安满脑子想的不是从前与郎君发生的种种,因为在她想来这也是从前她幼稚的话语而已郎君肯定也是不当一回事的。
现在卿安满脑子想的都是玲珑与清訸带给她家族的耻辱,覆灭了整个家族,囚禁她,欺骗她,卿安在心中暗暗发誓她势必要那玲珑,清訸不得好死。
卿安想到这里赶忙抓住了冀岚扶着她的手,用术法对着冀岚传音入耳。
“郎君,卿卿想求你一件事。”
卿安的眼神真挚且不失光芒,直勾勾盯着冀岚,冀岚看她这般样子像是缓过来,便没有在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