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辰生平最大的遗憾是,她的成长过程中没人扮演“母亲”
的角色,只有姑姑和父亲。
而她的母亲在她出生的第二年,就跟着一个歌厅的男员工跑了。
是以,她骨子里厌恶劈腿的人。
她心中认定这种人不守承诺,比较自私,缺乏责任感,歌颂“真至上”
。
当她怀疑到姜锦年头上,她又觉得自己着了疯魔。
因为姜锦年是她的好朋友,她忍不住百般辩解纪周行长了一双桃花眼,风流浪荡,起来有点儿不靠谱。
还是傅承林好些,家大业大,玫瑰都是一箩筐的送。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姜锦年的选择,正是人之常情
许星辰猛然发现,她总标榜自己三观正,其实她没有三观。
她的观念可以随着当事人的改变而改变,她对讨厌的人极其严格,对喜欢的人极其宽松。
她的世界同样以自我为中心,以意念为转移。
许星辰失眠到半夜。
第二天早晨,姜锦年见她顶着两个熊猫眼。
“没睡好吗”
姜锦年问道。
她穿着一件吊带裙,长发扎成了马尾,正在厕所洗脸。
许星辰来到姜锦年的身边,水龙头仍在哗哗飞溅。
她半靠着门框,试探道“姜锦年,你记得昨晚上谁把你送回家的吗”
水声渐止。
姜锦年抬头,着镜中景象。
她自觉双眼干涩,眼球浮现几条红血丝,大约是宿醉的后遗症。
绝不能再喝酒,她心想,要科学地合理地控制自己。
然后她开口“我记得,是傅承林。
你认识他吗”
“算不上认识,”
许星辰回答,“他是我上司的上司。”
姜锦年用毛巾擦完脸,转身去打量许星辰。
她睁眼瞧她,仔仔细细,半晌后,才说“你的黑眼圈挺重啊,要不要敷个面膜我抽屉里有一盒o美白保湿,上周新买的,还没拆封。”
十分钟后,两人一同倒在床上,各自都穿着睡裙,脸上都盖了面膜。
床是单人床,好在她们两人偏瘦,哪怕并排躺着,丝毫不觉得拥挤。
这间卧室属于姜锦年,干净整洁,物品摆放一丝不苟。
窗边还有一只玻璃瓶,瓶中插了一束幽艳的玫瑰花,斜红淡蕊,相得益彰。
许星辰旁观花色,脑袋枕住了双手,问她“你和傅承林,是不是早就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