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您不在,奴婢也不敢随意回话,便跟林妈妈说,待您回来,奴婢禀了您后,再去跟她回了话。”
祝姨娘进府前出身农家,琴棋画,没一样擅长的,唯独女红针线一事上,还算拿手。
只是做女红很是伤眼,时间久了,祝姨娘的眼睛便不大好了。
叫了府里的大夫开了药,也没什么大用。
后来江明霁在外头找了专门医眼的大夫,给祝姨娘开了一方药,效果很是不错。
只是那药用的药材特殊,府里不好制,便每月都是江明霁派人去府外取了,再叫人送去祝姨娘那里。
往日都是月底送药过去。
今天却才只到月中,大抵是快过年,祝姨娘忙着赶制新衣,针线做得多了,药也早早便用完了。
江明霁听完,点了头,“知道了,下去吧。”
本来打算直接去鹿鸣院,但因药的事情,便又要走一趟祝姨娘那里。
江明霁沉下心,默了一遍孟子的“滕文公”
篇,便放下笔,换了身青袍,往祝姨娘的院子去了。
这几日愈发地寒了,昼短夜长,天也早早便黑下来。
江明霁到春眠院时,院中庑廊下已挂起了几只灯笼。
进了院子,却没见伺候的下人,庭院中一片寂静,江明霁便往祝姨娘住的正房走,见里面有烛火映在窗户上,正准备敲门。
里面有低低的人声,传了出来。
是林妈妈的声音。
“姨娘,您别嫌奴婢多嘴。
奴婢今日去二少爷那里问药的事,他院里管事的只忍冬香橼两个大丫鬟,也没个稳重的妈妈,瞧着实在冷清了些。”
祝姨娘正缝着幼子过年的新衣,闻言皱了下眉,“这事我如何管得了,我一个姨娘,既不掌家,也不管事。”
“是,,奴婢明白,姨娘有姨娘的难处。”
林妈妈忙应着她的话,借着这话头继续往下说,“奴婢就是觉得,二少爷心里是惦记着您的。
您瞧,您眼睛不好,二少爷便托人去外头配了药来。
小小年纪,便有这份孝顺,很是难得。
七少爷年纪小,姨娘偏疼记挂些,也是人之常情。
但二少爷那边,依奴婢,姨娘不妨也费些心,送些吃食衣物,每日关切上几句,也不费什么功夫。
日后有二少爷出息了,跟七少爷一起孝敬您,您的日子,过得不知多舒坦呢”
林妈妈徐徐劝着。
她到祝姨娘身边也服侍了几年了,愣是不明白祝姨娘对待长子和次子的方式。
在她来,母怜弱子,七少爷年幼,祝姨娘多上心些,这也没什么。
可二少爷也是她生的,就算做不到一视同仁,也不至于这般冷待。
说句不好听的,七少爷年幼,养不养的大还另说呢。
可二少爷却都那么大了,听说念也勤勉,若真能挣个功名回来,祝姨娘要享福,也是先享长子的福才是啊
林妈妈这番苦心,祝姨娘却是半点都听不进去,闻言只摇摇头,“林妈妈,我也不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