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筝说话间便要下跪。
只江敞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了起来:“你这样说,好像我母妃是祸国妖姬。
她若知晓我有了喜欢之人,只会心生愉悦。
怎会如此蛮横不讲理?”
更多的话,江敞便没再说了。
娘亲疼他,是骨肉至亲。
至于那些责罚,不过是给外人看的罢了。
“公子有经天纬地之才,臣女怎敢高攀?臣女此言,并非说余夫人专断蛮横。
我亦知晓,昔年公子在秦楼楚馆,为争一勾栏女子,失手打死了一商贾之子,最后这事不了了之。
那段时日,弄得商贾人心惶惶,不少钟鸣鼎食之家出逃他国。
我知晓余夫人与公子舐犊情深,也知晓公子有小霸王的称号,只是臣女早心有所属,实难从命——”
时玥筝起身后,立即后退了半步,拒绝与他肌肤相亲,很快保持些距离。
“我并非忌惮鬼神之说,只我夫君在边关征战、九死一生。
一脚踩在功劳簿上、一脚踩在阎王殿里。
府中上下皆知我担心,所以对生死闭口不提。
我怕一语成谶。”
“我那是——”
江敞起了嫉妒之心,不愿扼制,也压不下去。
这姑娘是他情窦初开时,在校场狩猎,陡然间闯进心底的一只小鹿。
只以前他当自己生在王家,对何人何物,都是一句话的事。
却不想,被人捷足先登。
早知道,该早早将她接进宫里来。
现在养在身边,是有些晚了。
可也得亡羊补牢。
“我那回并非觊觎那勾栏女,只是好胜心切,跟那几个商贾纨绔杠上了。
年少轻狂,下手又没个轻重。
不为了女人,是为了男人那莫名其妙的脸面。”
时玥筝看他说着‘年少轻狂’,可他明明现在也没有多大。
走神片刻,才继续一板一眼道:“公子决策,实不必向他人解释。
臣女更没资格,知晓公子的喜好与动机。”
江敞听她这老夫子的语气,跟沈太傅有的一拼,正欲同她再调侃几句,已有宫人朝这边行来。
“今日之事多谢公子,但日后若再有此事,万望公子不要重蹈覆辙。
我不愿出风头,也怕锋芒毕露,祸起萧墙。
公子若真为着我好,还请三缄其口,让我自己去承担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