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的嫡女,从来身不由己。
只被外人羡慕,哪怕有一点自我意识,都会被认为是矫情,和不被允许。
她恨的是父亲欺骗,不让她提前知晓,有些准备,就直接知会她一声。
是怕她生来逆反,不肯驯服,悔婚逃跑,让江敞找不到人么?
随便塞个女儿嫁过去,又恐欺君罔上,这是掉脑袋的大罪。
庶女,王家不肯认。
“筝筝,以后我们联手,你助我登上王位,我为周家翻案。”
江敞的眼睛里亮闪闪的,谈起前程,野心便呼之欲出。
时玥筝没顺着他的心意,欢呼雀跃。
只在心底想着脱身之法,或如果将以后熬过去的法子。
“待你登基后,周家洗刷了冤屈,你可否给我一纸休书?”
江敞可以大善心地骗她,但知道她心中所思所想,是二嫁周文泰。
便不怎么爽了,冲散了许多对于二人隐婚的憧憬。
“那就得看你表现了。”
圣旨落下时,是在几天以后了。
王上身边的御用宦官,颁布了赐婚的诏书,顺带减免了时家二姑娘,每日去学堂伴读的功课。
相府跪了一地,仆妇的脸上皆洋溢着得意,仿佛与有荣光。
只有家眷愁眉不展,因知晓二姑娘的心思。
时知节聆诏,将大内宦官请进屋来:“有劳内史传召,还请进来用盏茶,歇歇脚再走。”
“这是洒家的分内之事,怎敢邀功?老奴高攀不起相府的门槛,且君上那儿诸事杂多,不便久留,就先恭喜二姑娘了。”
宦官说罢,果然作势便要往外走。
管家早早地将厚厚的银袋子,递了过去。
时知节才寒暄道:“能者多劳,智者多忧,内史为君王分忧,老臣就不多留了。
内史请便。
只内史过来传召辛劳,略备薄礼,还请笑纳。”
宦官也没推辞:“丞相赐,不敢辞。
就当老奴沾沾二姑娘的喜气儿,以后两家结了姻亲,我既是江家的家奴,便多了与时家走动。
丞相有令,直接吩咐就是。”
仲公子的聘礼搁下,厚厚几奁,不敢有丝毫怠慢。
待内史走后,时瑜琼才搀扶着小妹起身,与她一并走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