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夫人递了水壶给她,想制止她自己掀红盖头,可眼下顾不得这许多了。
只悲悯道:“好。
夫君忙着领兵,又是初次出征,自然顾不上咱们。
这一路女眷少,多为男丁,我们更要互相帮助。”
江禾感激地瞥了她一眼,为何女人都盼着有个好婆家,有时主母好相与,跟夫君人品一样重要。
接过她的水壶,猛灌了一口,喉间干涩了许久,陡然间一阵清列,仿佛重新又活了过来。
时夫人扶着她下了马车,立即有陪嫁宫娥拖着她一身厚重吉服。
进了驿馆,已命人打了水进来。
洗净铅华,换上了便于行路的常服。
江禾从前少女思春时,也幻想过自己未来夫婿的样子。
可被仇恨填满,便再无暇去想了。
如今婚事仓促,倒也不至于有多失落。
驿站下人送来吃食,时夫人先给了公主,自己则是出去,将娇儿抱过来。
出门时,就见时克然一身铠甲凛凛,在庭院驻足,先将儿子抱了起来,举过头顶。
逗的娇儿咯咯笑,口中还在逗弄:“爹爹带你出去游山玩水,好不好?”
稚子留下一串涎水,蹭在爹爹肩上,时克然也浑然不觉,作势便要将他搁在自己肩头,背着他出去逛逛。
忙被夫人呵斥住了:“小心跌下来。
你也是,怎可给孩童扮马骑。”
“男子汉不能养的太娇贵了。”
时克然嘴硬着,身体却是很诚实,将儿子小心翼翼放下来,交还给乳娘。
幼年在相府,爹娘就是这般惯孩子的。
故而他也不觉惯孩子,有什么不妥。
给自己儿子当牛做马,扫清障碍、铺路扶植,有什么不妥?
回头握着妻子的手:“辛苦你了,跟着我奔波。”
时夫人嗔了他一眼:“知道跟儿子说游山玩水,不知我跟着你也十分心安?有什么可辛苦的。”
“你用过晚膳了吗?”
时克然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还没有,正准备用呢。”
时夫人道。
“在外不比家中,待会都放凉了。”
时克然脸上的随和退了个干净,又开始跟她瞪眼睛。
“我小崽子也没吃?”
“他有乳娘带着,已用过了。”
时夫人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