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记着,你是武将。
何时这般巧舌如簧了?”
江敞皮笑肉不笑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能为君王尽忠,本就是臣子的本分。”
周文泰卑躬屈膝道。
“是啊。
先王亲小人、远贤臣,听信奸佞谗言,冤枉了周老将军。
周家依旧忠心耿耿。”
余太后为防王上又对周文泰问责,逼得老实人反戈,忙出来打圆场。
“那想必,忠贞不渝,就是周家的家风。”
“是。
家父遗愿,便是忠君爱国,保家卫国。”
周文泰也十分上道,借坡下驴。
江敞接收了母后的提醒,没继续由着疑心泛滥,不断试探。
恩赐道:“寡人实不知该赏赐给你些什么,就赏你两个美人,供你在京都小住时赏玩。”
周文泰看了一眼乳娘怀里的婴孩,孩子刚落地便上路,在路上行走了三个月。
起初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要么依偎在乳娘怀里吃奶。
乳娘怕此去一别经年,父子团聚的时候几乎没有,想让周文泰跟儿子多亲近亲近,均被他拒绝了。
他不想让儿子熟悉自己的身影,记住他身上凌寒的味道,免得离别时,更加不舍。
往后由筝筝照顾,对儿子,他很是放心。
只是舍不得她。
但他从前还有几分犹豫,现在确是下定了决心。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可以看她丈夫的脸色,却是看不得她受苦。
为何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在他身边,却连草芥都不如,谁都能上来踩上一脚。
“王上,恕臣不敢收美人。
夫人看管得紧,若知我在外不老实,必定会黯然伤神。
她才经历十月怀胎的辛苦,一朝分娩的性命之忧,与儿子分别的痛苦,我都不能替代。
若再让她雪上加霜,臣良心上会受谴责。”
周文泰心知肚明,他对待那几个美人,必然也会不能人道。
除了筝筝,他对谁都硬不起来。
而筝筝,哪怕无需引诱,只要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他沉沦。
但,在边关可以饮鹿血、点欢情香,在君王脚下,做不得鬼。
“你说你图什么?胡人女子这么野吗?被你说的,寡人都想弄个胡姬进宫,做宠妃了。”
江敞现在算是相信他家里有只母大虫了。
可想到夫人这样桀骜不驯的性子,正对他的脾气,难怪他昔日对王后情根深种。
就算现在没有觊觎,曾经念念不忘也不行。
又开始迫不及待展示与王后的伉俪情深:“不过还是算了吧,王后那个大醋缸,只怕将寡人这咸阳宫,都一把火点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