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该这样做了。
我这样做,也不至于我过得这样苦。”
时玥筝幽怨地看着他,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凄楚破碎目光。
仿佛一眼万年,又想万箭穿心。
仿佛这一眼过后,他们就再没有以后了。
即便偶遇,形同陌路。
这种不好的预感,让他恐惧。
尤其她又在逼问:“你为何不求我?为何不威胁我,不与我做交易。
说你的心疼,你的不舍,请我保护好你儿子。
再说我保护好晋儿,以后封我个女官。”
他始终缄默,悲悯又心疼地看着她。
只有她一个人在说。
时玥筝忽地释怀的笑了,也不愿继续多说什么:
“为你,一年复一年,太不值了。”
周文泰看她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比杀了他还叫他难受。
“筝筝,你好不容易出来,就别回去了。”
“我不管我爹,你不管你儿子。
然后呢?”
她又恢复了那副轻浮的笑。
“我做你外室、丫鬟、洗脚婢?我生来没给人做过妾,尤其还是给个没有贞洁、别人碰过的男人。”
她不会跟任何人忏悔,担心自己初夜不在,会不会被唐守清嫌弃。
别人轻贱她的时候,她都会睚眦必报。
没人轻贱她的时候,更不该自轻自贱。
周文泰被她戳到伤疤上,低下头,只剩羞惭和无颜面对她。
那些自己走过的苦楚,他不想提起让她知晓。
只想如何让她满意:“筝筝,你要我怎么做,你要我退兵吗?”
“你就知道我不会开这个口,才这么说吧?你多狡猾。
你也别说谋权篡位是为着我,我嫌恶心。”
宫宴上,她被羞辱,是第一次,她还替他找借口。
这回军营是第二次,她不再帮着周哥哥一起,自己骗自己了。
“筝筝,你要我退吗?你要我退,我就退。
要不你试试?我说到做到!”
他不单说,还卸下剑,搁在桌上。
有随从掀开帘子进来,送了才煮好的新鲜牛乳。
周文泰给她倒了一杯,才后知后觉:“你吃饭了吗?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