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男人不可以哭?男人可以哭,女人也不必只能做女工女红,也可以去疆场杀敌。
晋儿以后要做一名贤德的君主,不准欺负女人。”
周晋图不懂这些,只伏在娘亲背上,重重点了点头。
“娘,孩儿记住了,孩儿以后就叫女人去做夫子、做商贾、做绣娘、做郎中、做郡守……而不是只能看男人脸色,必须在家里受束缚。”
娘亲的背好暖,好柔软。
他以前生病时,都没这样的安抚。
他知道自己该下来,不该让娘亲受累,可他实在不舍。
却不知,这一次镜花水月,便是永别。
“王后,你瞧瞧您都在教小主子什么?只有穷苦人家出身的女子,才被迫去自己辛劳讨生活。
有福气的女人,只要在家里多生几个孩子,伺候好男人和公婆,就能当人上人,一辈子锦衣玉食了。”
乳娘在后面踮着小脚跟着,才勉强跟上。
“主子,还是老奴来背吧。
您金贵之躯,哪儿能做这些粗使的活计。”
“江敞凶多吉少,我马上就不是金枝玉叶了。
我现要将晋儿,安置在一安全之处。
免得待会儿泥腿子闯进宫来,肆意烧杀抢掠,宫娥、宦官被马踏成泥,晋儿还这么小,更是性命难保。”
周文泰屠城的事,她一直都是知道。
只是从前盲从,被他一叶障目。
现在不说罢了。
“你照顾晋儿这么久,是有功之臣,我不该过河拆桥。
但眼下只有你能救他。
恐江氏族人被叛军拿质子泄愤,你得与他分开。
他们以为你所在之处,便有质子。”
至于她宁愿去做酒肆掌柜子,操劳半生。
也不愿在家里做高门主母,像牲口一样,一窝一窝地下崽,便没与乳娘争论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老奴侍奉小主子都是心甘情愿的,王后不必放在心上。
说句僭越的话,老奴是真心实意,将主子当成我自己的孩子来照顾。”
乳娘自是不愿与小主子分开,掐着自己的手,还在犹豫地缓步跟着。
“老奴明白。
小主子人小好藏,老奴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很容易暴露小主子藏身之所。
只是,小主子还小,一个人躲藏,能成吗?小主子身娇体贵,身边不能没个伺候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