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娘帮我换一下吧。”
“我又不懂医书。
没事儿,你疼着吧。
熬到明天,军医就来了。”
周母余光偷偷瞄着儿妇,见她不自觉竖起了一只耳朵。
“还是我来吧。”
时玥筝就知道,自己又中了圈套。
以前一个人卖惨,现在两个人一起装可怜。
筵席散去,时玥筝替叔母整理好床铺,不知为何,没了儿时的大胆,支吾了半晌。
“叔母,我……我去替他换了药就回来。”
“好。
我前几日一直在马车上,还没休息过来。
你晚上若是回来,脚步轻些。”
周母道。
时玥筝不知自己做贼心虚什么,好像深夜去他卧房,便是欲盖弥彰。
她不愿意对他曲意逢迎,可现在做的,却是背道而驰。
周文泰还没睡,也没做什么,一直在等他。
医药箱搁在四方桌上,时玥筝走过来,与他相对而坐。
灯花在身后出燃烧时的噼啪响声,倒是照得屋内亮如白昼。
她不说话,只专注手上的活计。
他小心开口:“我乖不乖,求你办事,就得有个求人的态度。
不让你去寻我奔波,我主动过来。”
时玥筝头也不抬地“嗯”
了一声,“你何时懂得这般为人处世了?”
“以前不懂,现在要学。
跟别人可以随心所欲,但我不想惹你生气。”
他说。
时玥筝想起跟叔母传授给自己的经验,不喜欢他对别的女人温柔耐心,其实也可以当成家法,让他执行。
只是觉得没意思,爱一个人是自内心的,而不是被强迫的。
拆开他手上的布条,看见伤口长好了许多,可有人动过的痕迹,立即又拉下脸色。
“御医嘱咐过,这只手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