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守清说着话,已到了屋内,便闭上了嘴。
时玥筝见父亲歪在榻上,过来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爹,女儿给你诊诊脉吧。”
“不用了。
人老了,不中用了。”
时知节看向女儿,有千言万语想说,又不知从何谈起。
直到唐守清将粥也一并端上来,先舀了一勺给老师,又准备将矮桌挪到榻上。
时知节依旧摆了摆手,不等女儿开口,先拉着她的手,握着紧了紧。
“筝儿介意让弟弟妹妹们,过来一块吃吗?”
“当然不,不过……”
时玥筝看着唐守清做的这个饭量,似乎仅够他们三个人。
“我不是主勺的人,还是听这个干活人的吧。”
“他都是听你的,如何听他的?”
时知节给她面子才同她商议,其实不过走个过场。
已是让家丁将家眷都唤了进来。
时玥筝手足无措地坐在床上,父亲腿边,看着将小屋站满的几个弟弟妹妹。
“你们过来,都给姐姐磕个头。
以后兄长、长姊不在,就要姐姐庇佑你们了。”
时知节说。
霎时间,屋内跪了满地。
“父亲。”
时玥筝惊惶起身,那日才说再不会为任何人牺牲,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你身体有恙,我原本想照顾你几日再走。
既你这般不放心,我吃过饭就走。
我会回宫去,回到他身边。”
时知节置若罔闻,只说:“以后,不可给你们二姐惹事。
别走仕途,取了银钱,自己去学门手艺,养家糊口。”
“爹,长姐就要行刑了!”
时玥筝憋不住,可她以为的惊雷,只是她以为而已,也只是她一个人的震颤。
“你与守清先出去吧,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孩子们,这些粥留着我们用,正好告诉他们,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你们另外做了食。”
时知节一阵猛咳,才断断续续呓出:
“你也……你也早些回去吧。”
时玥筝离开屋内,站在小院,依旧透不过气来。
唐守清立于一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