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大着肚子的胡姬女子,跟他与胡人私通,都是一派胡言。
只不过做戏要做全套,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朝他身上泼污水。
“只是我想不明白,那人针对的是我,还是我父亲。
若是我自己,即便布下天罗地网,我也不怕。
可若是冲着我周家而来,其心可诛!”
“我还在暗中调查,尚未查明是谁。
不过想必也是武将,因老将军跟文官没有利益冲突。”
时克然心中有几分过意不去,分明是周将军打了胜仗,自己未出一力,却要分一杯羹。
不过眼下,周将军的功绩都被君上否了。
那这只军队,倒不知是福是祸了。
“妹妹那边,得遇机会,我也会去帮你澄清的。”
“不必了。”
周文泰算是知道,筝筝为何给他写那封檄文。
其实早在时兄告诉他前,他便听闻了这些传闻。
只大覃民风彪悍,君上开张圣听、倡导百家争鸣,人心良莠不齐,有贤能之士出谋划策,就也有那长舌妇绕唇古舌。
连君上跟前,都有言官死谏,何况他一初出茅庐的少将军。
被人非议,太正常了。
眼下,却是拦下了时兄的一片好意:“不必了。
就让她恨我吧。
我如今深陷漩涡,不想连累她,又为我担惊受怕。”
周文泰总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幕后之人早不上奏、晚不上奏,偏熬到父亲病倒,自己子承父业,才去皇上跟前颠倒黑白。
到底是在忌惮什么,害怕什么?
难不成,是知晓父亲带兵,从不需要统兵虎符,老将军只要站在那里,就是人心所向。
而他现在还太嫩了,没那么声势浩大,也没有聚拢人心的能力。
就像此刻,将虎符交给时兄,他立即孤掌难鸣了。
得益于父亲的耳提命面,底下那帮将士,都知他们是君侯的子民,而不是周家的家臣。
父亲没有虎符调兵遣将,尚且不是十拿九稳。
若自己想自保,更是难如登天。
“可你这样,小妹会很伤心。”
时克然既不愿他遭受非议,更舍不得小妹那双眼睛、又哭成了兔子。
“她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就不怕她死心眼,钻牛角尖?”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慎重。
就让她因为误解恨我吧。”
周文泰按住胸口,那里装着她那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