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为我生儿育女,孝敬公婆。
现在我升官财了,就得将正妻贬为妾氏了。”
时克然只觉滑天下之大稽。
心底也埋怨妹妹,一门心思的坑自己,也舍不得让她的情郎被人染指。
“我不在乎别人说我薄情寡义,但我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我不会让她做妾。”
那些山盟海誓做不得数,他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我先求了公主,再求你。
公主点头,可以允许兄长娶平妻。
王上诏命无改。”
时玥筝现在犹如封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从未像此刻这般,盼着兄长点头。
时夫人抱着小公子过来,先给王后行了礼,才向公婆问安。
致歉道:“今日有贵客盈门,又有王后省亲。
妾氏恐招待不周,一直在小厨房盯着,又命乐坊歌舞伎候着,故而来迟。
还请王后、爹娘、贵客恕罪。”
“儿妇不必多礼,请入席吧。”
时母温声道,“少将军不是什么客人,是自己家人。”
时夫人见从前自己的位子,被小妹霸占着,只会心一笑,摇了摇头。
倒是没另择别处,而是坐在了夫君另一侧,与小妹一并将他夹在了中间。
时克然心情很差,脸色也差,未与妻子言语,实在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时夫人,先温婉给她斟了杯酒,才缓缓道:
“夫君别急。
抱歉,我方才在廊下都听见了。”
“不要说。”
时克然不敢看她,甚至已估量出了他要说什么,亦不敢听。
“也别和我道歉。”
“对不住,我还是要说。
你答应过我,遇事三思而行,你忘了吗?如今君上有诏,时府同沐恩泽,这是天大的喜事,怎可恃宠而骄,推却?岂不是连累了王后?小妹待我真诚,从前有胭脂水粉总想我,做人要知恩图报。”
时夫人缓缓开口,乳娘抱着娇儿立于一侧。
“其实我想过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要我性命,像前朝太子妃一样暴毙,我没勇气为你赴死。
若没有孩子,妾身能成全夫君坦途,甘愿受之。
可现在有了孩子,我不能让娇儿没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