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下来的乌,随手用簪子绾好,不显凌乱。
绕过屏风,晋儿已经等在那儿了,看见母亲时,立即转过头去。
犹豫了一下,还是转了回来,却是不敢看娘亲。
只作揖问候道:“娘,儿今日受祖母邀约,去太后寝宫赴宴。
因读书迟了些,到那儿后没见着爹娘。
已向祖母告罪,得了祖母原谅。
又听祖母说,父亲心情不好,母亲陪他先一步回来。
儿放心不下,故辞别祖母,过来探望。
祖母不放心爹娘,赏了几道今日精心准备、刚出锅、还未动过的膳食,要儿带过来,与爹娘一块享用。”
“晋儿的这份孝心,比什么都要紧。”
时玥筝意识到这孩子神情不对,低头扫了一眼衣襟,方才从周哥哥的榻上下来,只顾着理散乱的丝,恐失仪。
才觉鬓是绾好了,却是衣冠不整,香肩外露。
这会儿不动声色地将衣带绑好,心底也有几分疑虑,即便儿大要避母,可晋儿分明还是小孩子。
难不成是在学堂里,受夫子耳提命面,便这般谨慎小心了。
还是……晋儿知道了什么,比如……自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时玥筝未再细究,只牵过他的小手,将他领到矮桌旁,笑意盈盈道:
“你祖母这份惦念之心,我们自然不能辜负。
来人,将午膳呈上来。
咱们一块享用。
晋儿,以后你也要孝顺你祖母,知道吗?”
“有劳母亲教导,晋儿谨记。”
周晋图一字一顿道。
周文泰姗姗来迟,脸色依旧非常难看。
坐在矮桌旁,气鼓鼓的,去分筝筝那张席子,晋儿则坐在两人对面。
他现在胃口全无,皱着眉头,一连苦大仇深,目光有意无意间,看着筝筝不停给晋儿夹菜。
周晋图先向父亲行了礼后,才边吃边缓缓开口,问向筝筝:
“娘亲,以后若是你与父王,又有了别的孩子。
您还会爱晋儿吗?”
“谁叫你将这等字眼挂在嘴上的?”
周文泰板起脸孔训斥道。
周晋图小小的人儿,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