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替本王准备一些酒来。”
司马逸轩疲惫的说,在椅子上坐下,神情有些落寞。
伸展开的手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甘南犹豫了一下,司马逸轩已经连着几个晚上没有好好休息了,这几天事情特别的多,司马逸轩一直忙着处理各处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再加上情绪使然,他一直表现的闷闷不乐,常常独自一人饮酒,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但是,如何劝说他呢?想了想,甘南还是去取了酒来,替司马逸轩温上。
“王爷,这酒虽然一时可以解愁,但是,时间长了会伤身体的。”
司马逸轩无所谓的笑了笑,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甘南,苦笑而言:“甘南,本王真的不看重自己的身体,在本王决定要如此的时候,就已经放弃,若是上天眷顾,到宁愿此时可以立刻去了。”
“王爷,这可是气话。”
甘南温和的笑了笑,说:“属下知道王爷心里苦,但是,王爷是大兴王朝的支柱,若是您出了什么事,这大兴王朝要如何坚持下去,如果没有大兴王朝的保护,丛姑娘要何去何从?属下去看过丛姑娘,虽然没有打招呼,但是,看得出来,丛姑娘目前一切尚好,心里有些埋怨,也是正常,但以丛姑娘的性情来说,不会介意太久的,过些日子,就会烟消云散的。”
“本王错在太自以为是。”
司马逸轩的情绪有些低落,慢慢的说,“或许本王以为是为了意儿好,隐瞒了她,但是,在意儿来讲,眼睁睁看着本王在她面前闭上双眼,没有了呼吸,当时定是痛不欲生,可她却咬着牙活了下来,或许你们都会以为她是坚强,但是,本王深知,她并不是坚强,她只是不舍得放弃生命,因为对意儿来说,放弃生命可以一了百了,但是,却无法再有想念,为了能够想念,她逼迫自己活下来,这其中的苦,身为旁观者,能够领略几分?”
甘北突然开口说:“王爷,若是您如此放不下丛姑娘,何不去看看她,您们见了面,纵然不说话,能够看到她,您心中也是安慰的吧?而且,我们再怎么说也抵不过您亲眼看她一眼来得心安。”
司马逸轩摇了摇头,轻声说:“你们不要诱惑本王,本王心中恨不得时时刻刻可以见到她,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笑容,但是,如今的身不由己,能够如何?唉——正如父王所说,本王一直以来掌控着整个大兴王朝的局面,本王的存在就是大兴王朝的存在,再去看她,匆匆一眼,除了彼此伤心,又能如何?到最后不仍然还得放手。”
“也许太上皇只是说说,他并不会真的对丛姑娘如何。”
甘南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属下倒觉得太上皇也并不讨厌丛姑娘,反而好像挺喜欢她,也许是现在情形有些着急,说得气话吧?”
“父王他是个极自负的人,当年意儿母亲的拒绝让他丢了颜面,心中自然气不忿,难免不把情绪放到意儿身上,他并不会真的杀了意儿,他也杀不了,但是,以他的权势,他吩咐手下的人去招惹意儿,却会使得意儿一生不得安宁,本王知道,父王他是个不能输的人。”
司马逸轩淡淡的说,“本王已经权衡过,如今,只要意儿活着,活得好好的就可以,再也奢求不得别的。”
甘南甘北彼此望了一眼,心中各自叹息一声,王爷心中如何的矛盾,他们深知,但是,却无从下手帮忙。
“京里有什么动静吗?”
司马逸轩转开了话题,静静的喝酒,微皱眉头,问,“司马澈可有消息传来?”
“有,”
甘南说,“刚刚属下正要讲,但因着太上皇到来,就没有提及。
大太子刚刚派人过来,蕊公主的伤情已经无妨,幸好当时丛姑娘在,封住了她的穴位,再加上她们本身就是乌蒙国的人,用了药,没有什么大碍,这几日休息的还好,是皇后娘娘安排她住在暖玉阁中。
只是,留在京中的乌蒙国送亲的人不肯安生,经常在城中招惹是非。”
司马逸轩点了点头,说:“到也无妨,有莫统领在,他自然会周旋。
不过,经此一事,倒让他们找了个理由,只怕这事,苏娅惠难免一场责罚。
好在她怀了司马溶的骨肉,皇兄不会太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