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丛惜艾安静的跪着,她,是丛王府的大小姐,她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连累到自己的父母,不论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终究是自己的父母,她不可以让他们为了她失去目前的生活。
而且,她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如果她可以此时就这样死去,也许就可以一了百了,或许二太子可以念在她这份付出的份上,不去与自己的家人计较。
而且,或许这样去了,来生可以再遇到轩王爷,可以勇敢的去爱自己所爱的人,这样最好。
“丛惜艾!
——”
一个恼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谁让你这样跪在地上的,蕊公主,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手?!”
是司马溶,丛惜艾心中轻叹一声,静静的想:他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可以长成一个可以担负大兴王朝责任的君王?轩王爷不在了,难道真的就让好好的一个大兴王朝就这样葬送在他的手中吗?
“司马溶。”
丛意儿轻声斥责,蕊公主为何这样为难丛惜艾?难道她真的不怕出了人命?就算她是乌蒙国的公主,好歹丛惜艾也是大兴王朝的二太子妃,她这样做,也不算是很理智的选择。
“如今错在我们这一边,理对不在声高,你小声些可好?”
司马溶恼怒的,但降低了声音,说:“丛惜艾也太傻,就算是我错了,她能如何?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乌蒙国的所谓的公主,还真无法无天不成,这儿还是大兴王朝的皇宫,岂能由她如此!”
“你不是也来道歉了吗?”
莫家昆无奈的说,“司马溶,你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家伙!
我看司马逸轩是——”
他刚要说什么,却突然想起司马逸轩诈死的事,立刻闭上了嘴,不再说话,而是举步进了暖玉阁,看看能不能将事情化解些。
“意儿,明明是蕊公主太过分,她竟然让她的丫头带剑进入喜堂,难道我就不能说她是有预谋行刺的可能吗?”
司马溶不甘心的问。
“也有可能。”
丛意儿上前扶起丛惜艾,握着丛惜艾的手感觉到冰一样的冷,她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丛惜艾的身上,丛惜艾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着任何厚的衣服,应该是在暖玉阁里待着的时候脱掉了,里面是温暖如春的温度,外面却是寒可砭骨,虽然有暖阳当头照。
“但是,她们却没有付诸行动,你却提前动了手,这,就是我们理亏。
惜艾,你觉得如何?”
丛惜艾轻轻叹口气,没有说话,他们何必此时出现,若再迟些功夫,或许她就已经摆脱了所有的烦恼。
“怎么,心疼了?”
蕊公主的声音在大家耳旁响起,她看来有些虚弱,但,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她看着院中的众人,冷冷一笑,说,“受伤的不是你们,话说可真是风凉,司马溶,若此时受伤的是你,你们可会就此罢休?只怕是把我千刀万剐的心都有。”
“蕊公主,你何必如何。”
莫家昆从里面跟了出来,想要出言劝阻,“司马溶是不对,但,念在司马逸轩的份上,你就放过他吧。”
“莫家昆。”
蕊公主回头看着莫家昆,生气了说,“你到底算哪边的,被刺伤的人是本公主,你却帮他们说话!
他们害死了轩王爷,我怎么可以放过他们,除非,——”
蕊公主顿了一下,看着站在人群中的丛意儿,笑容看来有些莫名的诡异,她静静的走近丛惜艾,一步一步,似乎轻轻的,声音里却传达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令人不快乐的感觉,“丛意儿,我又见到你了。”
丛意儿微微一笑,轻声说:“蕊公主,你好。”
“我很不好。”
蕊公主冷冷的说,脸上却带着笑,“有你在,本公主怎么可能好?你,是不是本公主命中注定的劫数?知道吗?丛意儿,在乌蒙国,有一个神秘的诅咒,要用一个处子之身,赌上一生一世,才可以完成。
这是乌蒙国最神秘的,创建乌蒙国的第一个人其实就是一名女子,她就曾经这样,赌上了自己的生生世世,而我,就要赌上本公主的一生一世,来与你打赌,来生来世,看轩王爷会爱上谁?可好。”
“姐姐。”
阿萼的声音插了进来,她的声音里有不忍,她的语是快的,“你不可以这样,你今生已经不快乐,难道下一生还要如此吗?你忘了那个巫师所说的话不成?你会害了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