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会不会把他往死里怼。
问他做什么。
谢安韫说如果不能确定,那就全碰一遍都好了。
姜青姝闻言,眉尾扬起,轻轻歪了一下脑袋,俯视着他道“谢尚倒是能会说些大话,没有朕的准许,你配碰朕吗
她说到后面,嗓音转低,犹如气音,表情却越发嘲讽。
眼前的少女年纪轻轻,贵为天子,姿态是越发倨傲。
越是高贵无暇,越是将跪在地上的谢安韫衬得低贱如泥,好像仰望她都是施舍一样。
谢安韫对她这副目空一切的样子简直又又恨,她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这副孤傲的做派,令人了就牙痒痒。
说完了,她便不再他的神情,又拨了拨颈边湿热的乌发,不紧不慢道“好了,朕乏了,谢卿可以退下了。
谢安韫却没有动,还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膝盖微动,跪在地上的那条小腿缓慢抬起,上半身升起,手却还是撑着榻沿,几乎还是能碰到她的足。
果然。
他是不会罢休的。
放他进来,就没指望这人能主动走,不过紫宸殿已经不是他能放肆之地了。
姜青姝又冷声唤了句“来人。”
话音落地刹那,沉闷的脚步声就由远及
近,非常迅捷。
是薛兆。
女帝唤人,按理说进来的应是宫女,而不是千牛卫,且反应也没有这么快。
但邓漪自尚宫局折返以后,听闻里头是谢尚在单独面见天子,基于这段时日培养出的敏锐,她便直接提醒薛将军过来待命。
他们都心照不宣。
薛兆如今更是要比以前更护好女帝,若说从前他只是要保证天子安危,如今张相和陛下有了牵扯不清的感情,他更不能让谢安韫这种人做出什么犯上不敬之事。
此刻,薛兆一听到天子呼唤,就几乎是同一时刻立即推门,大步流星进来。
臣在。
他沉声道。
谢安韫眯了一下眸子,微微直起身子,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他神色变幻半晌,用一种有点咬牙切齿,又有点阴沉扭曲的语气说“陛下都试出臣的真心了,怎么还要翻脸无情
真心就一定要接受吗
女帝似笑非笑地着他,像是在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要这么幼稚了吧,刚刚就是在逗你玩的”
,得谢安韫骨节攥得发疼。
她又抬袖掩面,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薛兆,你送谢卿出去。”
薛兆大步上前,抬起手臂拦在谢安韫和天子之间,谢大人,请吧。
谢安韫深深地盯了她一眼,甩袖离开。
这一次许是被气得狠了,连告退的礼都没行。
姜青姝习以为常,她就透了,像谢安韫这种人啊,是绝对不会因为你放软态度就做出让步的,可能上头的时候,他会对她百依百顺,实际上说出的话一个字都信不得,事后该有的算计都会有。
她若和张瑾谈条件,至少张瑾还会真给她办好,并且办得非常妥当。
但谢安韫,只会在她松懈之时猛放一只冷箭。
说此人恋脑,他却坚定地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喜欢,该狠的时候对她也能狠得下手,绝不回头;说他不是恋脑吧,他却能随时因为她嫉妒而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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