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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娇偏头就要躲，可她那点小动作，哪逃得过山匪头子，男指腹糙又滚烫，隐约透着一种糅杂铁锈血腥气，直直涌入她鼻间。

沈玉娇几乎本能去挣扎：“松开，别碰！”

“别动。”

攫着下颌长指加重了力气，男线条分明俊朗脸庞也敛了笑，那双格外明亮黑眸直勾勾盯着她：“然你大可试试，子先松手，你下颌骨先碎。”

沈玉娇怔，而那布由分说覆上脸，一下又一下了起。

“你多少天洗脸了，脏成样？”

谢无陵浓眉拧着，一开始想着个小娘子，动作放轻了些，想到她脸上污垢就跟一层一层糊墙似，非得用力才能净。

被捏着下颌强行脸够耻辱了，现下听到山匪头子话，沈玉娇更羞愤欲死。

若了低调，她何至于将脸弄成样？他话说得就像她多爱干净似。

她抿着，出声。

谢无陵眉梢轻挑，也介意她装哑，完一遍，又倒了些水，挤干那乌黑脏水，继续。

到第三遍，就如一枚跌入尘埃里明珠拂去厚厚积尘，显露出它原本皎洁美好，将座破庙都照得室生辉。

“哇……”

一旁山匪们都看直了，谁都想到个脏兮兮乞婆子，竟生得如此姣美标致。

“她瞧着年龄大？”

“估计个才成婚久小娘子，喏，你瞧她怀里娃儿也就一两个月模样。”

“想到她长得好看，都比得上醉仙阁头牌小红莲了！”

“那觉得她比小红莲要标致，她穿得破破烂烂，脸都饿凹了，要养些出，再换上小红莲那身行头，啧，秦淮河花魁也要换个当了。”

头牌，花魁？

他们意思，要将她卖去勾栏？

沈玉娇纤弱身躯晃了两晃，谢无陵一时察，竟叫她挣开。

再看那惊慌失措小妇，哪怕脸上脏污未完全净，&xeoo也能窥出七分好容。

两弯黛眉如柳，朱似樱，肌肤仿若上好白釉光洁细腻。

最招莫过于那双乌黑明澈眸，噙着两汪儿水似，那点点晶莹泪珠儿坠在长长睫毛上，要坠坠，可怜又可爱。

就……太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