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澎哂笑一声,捏着酒杯的手逐渐暴起青筋,“没想到闻先生如此卑鄙,拿一个孩子做威胁。”
闻书砚无谓地笑笑,“只有你的孩子是孩子么?沈医生在我这里,也是孩子一样疼爱着,为什么只能你威胁我,而我却不能威胁你?”
“这就是你们中国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周望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冰块在齿间被咬碎。
闻书砚从沙里起身,高奢的长款咖色大衣罩在英挺的身上,没留下一丝坐痕。
周望澎不知闻书砚如何知道这么多事,但是他绝对低估了闻书砚的能力,居然真能在泰国掀起风浪。
闻书砚看着沙里的周望澎,家常一样地说道:“曼谷现在天气正好,温度舒适,以后,我会常去。”
闻书砚迈步,推门而出,电脑和储存卡一并留给了周望澎。
“老大,真放他走?”
手下问道。
闻书砚右手放在大衣口袋中,他走的每一步,手指无不在准备随时扣动扳机。
随机,包房里传来桌椅摔碰的巨大声响,周望澎猩红着一双眼说:“bea是我的亲骨肉,我仅剩的最后一个亲人!”
听到碰撞的声音,闻书砚的手放松下来。
周望澎骂他卑鄙,呵,卑鄙就卑鄙吧。
夜总会里光色昏暗,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门开的一刹那,天空湛蓝,阳光明耀。
闻书砚刚踏出一步,却看见马路对面刚停下一辆白色奔驰。
沈知蒽急急从驾驶室下来,关门的力度都带着重了不少。
寒风掀起她暖咖色的大衣一角,棕色围巾也随风翻起半边,遮了她半张脸。
路上车流涌动,宽阔的双向六车道中间隔着防护栏,一开始沈知蒽只顾着看来车,一心想从护栏穿过去,却没看见对向的男人。
直到车流稍微少了点,沈知蒽刚跑出两步,就看见闻书砚长腿一跃,已经从中间护栏跳了过来。
“沈知蒽!
不许往前走,回去!”
闻书砚站在那里喊她。
沈知蒽立时停了脚步向后退去,眼圈倏地又红又热,两串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出来。
周望澎站在夜总会的窗边,看着对面路边拥抱在一起的人,眸色红得更深。
他用仅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沈知蒽,沈医生,希望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你一面。”
此时或许周望澎自己都不知道,中国有句成语叫:一语成谶。
路边,闻书砚将沈知蒽拥抱得紧,用指腹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好了,好了没事了,都处理好了,乖,不怕了,回家补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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