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晋初拿吹风机的手停滞在半空,他清了清嗓子,“记不清了。”
简阳在椅子上转过身,仰着下巴封晋初幽深内敛的眼眸,“不信!
说说,我想听。”
封晋初没挣脱简阳的手,直接放下吹风机,“真忘了!”
简阳抓着封晋初手腕晃了晃,“小表舅说说嘛,我知道你没忘,你记忆力那么好,怎么能忘呢!”
封晋初垂眸着简阳眉目如画、明丽生动的小脸,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动着满是期待,他还是抿唇摇头,“你那点娃娃音到现在还没进化掉,有时听你说话,就像孩子。”
简阳故意拉着长音,“小表舅,说说嘛!
要不我们交换。”
封晋初轻笑眼角都弯了,朝简阳抬抬手,“说来听听。”
简阳抿下唇,她的提意必然得先开口,“嗯,我想想啊。”
她大眼睛转动好几圈,“就是,有天下雨你去舞蹈教室接我,给我送伞,我出门伞就被风折断了,我们打一把伞,在雨里走回家……”
“我们都浇湿了,到家后你不顾自己,还帮我擦水。”
简阳回忆起那天,眼睛望着虚空尽是神往,那天后来她踮起脚尖帮他擦头上的水,他低头配合因为两人离得太近,他的唇轻轻触碰了她的唇。
那是她们之间唯一的亲密举动。
封晋初着简阳陷入沉思轻启的唇瓣,自然也忆起那时那幕,令彼此怦然心动的瞬间。
他轻滚动喉结,迈步想走。
简阳在此时回过神,抓紧封晋初手腕,“小表舅!
我都说了,你还没说!”
封晋初垂眸简阳灵秀的水眸,目光在她红润的唇瓣停留一瞬视线移向飞雪的窗外,“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差多少?”
封晋初目光里全是纷纷扬扬的大雪花,似乎往事那一片片绮丽的记忆碎片,就随下落聚集成了完整的往事画面。
封晋初依然是低沉的声线,“我去给你送伞,外面雨下得大走不了,你穿着舞蹈服给我跳舞那刻吧!”
这六年来,他每每忆起简阳那天跳舞的样子,都能想起她纵情哀伤的美,“《哭泣的百合花》或许是我那时的心情一直不好,那支舞特别感染我。”
简阳仰头着封晋初刀削斧凿般的五官轮廓,他幽深的眸光里敛藏着多种情绪,她无法一一解读。
“没了?”
封晋初收回目光面上浮出点微尴的笑意,“还有,该说是成年男人对女人美的好奇和欣赏,天性。”
在那之前,简阳常是带着点娃娃音叫他小表舅,他只当她是个孩子。
那天她穿修身舞蹈服,才意识到她是发育成熟、身材绝好初长成的青春美少女。
封晋初滚动喉结,也是那次简阳跳完舞,他到她的腰窝,她说“在西方腰窝有个浪漫动听令人神驰的名字‘维纳斯的酒窝’。”
他第一次把简阳与性感、女人划等号。
简阳手指在封晋初手腕上蹭了蹭,“小表舅你脉搏跳动加快了!
呵呵,证明你的心跳加快喽,你居然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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