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为什么要这样,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
时林,时林……”
米欢忽然说出本不应出现的名字。
由于泣音,他最后的话模糊,落得尾音上扬,入耳刺耳,管家缓缓抬头。
米欢泪眼模糊间,恍惚瞥见对方眼底明显划过的受伤,原本按住他膝盖的力度降低,随后手指跟着离去。
奇怪的是,本应该对他警告的电子音此刻安静异常,似乎默认了米欢是有效反抗,这一发现并未让他恐惧的心情减轻多少,反而有暴雨欲来的惊慌。
“……”
两人一坐一站,相顾无言。
米欢的双腿依然撑不住他下床,否则自己也不会如此狼狈,伸长胳膊收拢周围薄被堆积在怀,试图抵挡来自管家的注视。
动作自是徒劳。
无论他怎么蜷缩,管家的手都能化作最有力的钳子,轻而易举能将他完全摊开在褥,居高临下欣赏他窘迫模样。
举动完全受管家监视,哪还自由?
正当米欢愣神,前者缓缓开口。
“我不明白,小先生。”
“我们自幼相识,相伴长大,立过日月可鉴的誓言。
就算往后您因为种种与旁人成亲,我也不会有半点怨言。”
“可,为什么在难得亲密时间,您会在意一个与我们素面未识的男生?”
管家表情略显难堪。
他凝视躲在被子后的小先生,想捏造出笑容,嘴角僵硬厉害,刚要伸手摸摸人头顶,对方躲得比兔子还快。
“……”
是他越线了。
此时,连道歉都显得如此干巴。
管家顿了又顿,最终从床上撤回去,轻轻带上门。
时间还早。
起初,管家是这么考虑的。
等他收拾好一切,端着早午餐去找米欢时,房间空空荡荡的,哪还有半个人影。
距离开学不到一周,可热气依旧停留在八月初的时节,临街楼外墙外凸的空调机如一个个狰狞疙瘩,几乎都与斑驳楼壁粘合整体。
唯独时林家窗外干净。
房间内,吊扇凝在空中,深漆木床不见床垫,仅叠起薄褥与床单,薄薄一层厚度,肉眼可见的硌人。
也就时林这硬骨头,才睡得下去。
男生坐在桌前,大概算了算自己现有存款,开学后一日三餐全在学校食堂解决,周末买点打折菜,撑到放寒假可谓是绰绰有余。
父亲酗酒闹事外加违法黑赌,没个一年半载很难再放出来,也能过段时间的清净日子。
时林收起存款单子,夹在字典里收起,难得空闲却用来发呆,着实不像他的性子。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