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还有曾经想强索师暄妍的过往,更加怕得肝胆欲裂,恨不得当场就插上翅膀离开长安。
等内监把圣人的口谕宣读完,师家上下一大家子,也大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这韩氏不知死活,主动招惹的东宫,那就不怪师暄妍出手狠辣了。
毕竟,韩氏状告师暄妍的,可是欺君大罪,一旦坐实了,可是要命的。
更甚者,师暄妍是侯府嫡女,她若被搬倒,连同整个侯府,也都会被韩氏拖下地狱。
可真是好险!
事若关己,谁人再看韩氏,也就没有了当初的怜悯,现在,破鼓万人捶,恨不得人人都上前,把这韩氏狠狠地踩上几l脚,把她踩进泥里。
师远道领旨谢恩之后,道:“此妇人乃我府上之客,看在裙带上,在府中恩容她几l日,谁知她竟包藏祸心,闯下大祸来,幸有陛下圣断,识破此贼奸计。
天使放心,师远道今日定清理门户。”
内监了然于心,将塵尾摇了摇:“
()开国侯深明大义(),相信圣人知道了?()?[(),也会欣慰的,杂家旨意传达,这就入宫复命去了,侯爷留步。”
在师远道连连的点头恭维中,内监带着一众宫人离开了侯府。
被宣判了徒刑的韩氏两眼翻白戳在那儿,已经晕死得人事不知。
江拯咽了口唾沫,爬过来,跪在江夫人的跟前,道:“阿姊,你要信我,这贱人昨夜入宫我当真一无所知……”
江拯极力与韩氏撇清干系,竖起三根手指头,指天誓日地说道:“我要是早知这贱人如此心肠歹毒,居然敢暗害般般,我就是和她拼了,也断容不下她,差一点儿就带累了侯府,阿姊和大舅兄要罚,江拯也难辞其咎,我这就带着这贱人离开长安。”
师远道冷冷乜他:“晚了!
圣人降旨,稍后是廷尉司来拿人,你还能和这狂妄罪妇一道回洛阳?”
江夫人听夫君对江拯说话语气不好,上前,挽住了师远道的胳膊,委屈地道:“夫君,韩氏差点铸下大错,但阿拯和芙儿都是无辜的,他们事先确不知情,你如此大怒,若要将阿拯连坐,是把芙儿置于何地啊,她才失了阿母,总不能,让她的父母双双受难吧?”
师远道反问:“那般般呢?般般被韩氏毒计冤枉,若韩氏得逞,般般就没命了!”
江夫人被诘问得两眼怔愣住。
继而她也终于想到,是啊,韩氏入宫诬告,般般也差点儿因欺君而获罪。
这时候,她还不知如何伤心呢。
可般般既把韩氏打成这样,说明是真恨急了的,纵然家主不会连坐,可般般会不会对江拯与芙儿连坐?
江夫人惙惙难安,坐立不是。
“夫君——”
无奈之下,只有转头来求师远道。
师远道蹙眉道:“我亲自走一趟行辕,登门求见太子,与太子商议,将般般接回来。
至于江拯,他先搬到别业去住,不留府中。”
眼下之计,似乎也只有如此。
江夫人眼神宽慰江拯,江拯耷拉着头不说话。
韩氏愚蠢,江夫人从来都不喜她,那妇人出身于商贾,配不上江家,打从她入门时起,江夫人就看不上韩氏,她如今自作孽不可活,被发配大牢了,也是她该。
她只可怜自己的芙儿,到现在还搂着韩氏不撒手,真个是孝顺的好孩子。
只是这韩氏已经被定罪了,芙儿可以孝顺,但不得愚孝。
江夫人把江晚芙自地面上拉扯起身,掸了掸江晚芙身上的衣灰,对哭得情真意切、双眸红肿,宛如带雨梨花的女儿柔声安抚:“芙儿,你是我师家女,无事的,芙儿还有阿娘。”
江晚芙不敢点头,只任由江夫人把自己揽入怀中,泪水簌簌地往下掉。
师远道在一旁睨着,头一次觉得,这哭哭啼啼的画面实在刺眼。
因韩氏这个蠢货,再看往昔放在掌心里疼爱的江晚芙,似乎也没从前那般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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