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明知故问:“表兄不是来找我玩的?”
“不是!”
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表兄弟二人循声看去,霍去病和赵破奴离他们只剩三个台阶。
眨眼间,二人上来,再眨眼间,二人到他们跟前。
霍去病按住大表弟的脑袋:“我和破奴醒来听巡逻禁卫说你来了,以为听错了。
休沐日不在家休息,也不找同窗,来找据儿,坦白交代,想干吗?”
公孙敬声不想说昨日傍晚到家,母亲唠叨个没完。
一会嫌他的衣裳刮破了,还不知道在哪儿刮的。
不是废话吗,他要是知道衣裳破了还往家带。
一会又说他的书箱很乱。
她也说那是他的书箱,乱不乱都是他在用,关她何事。
清晨起来,隔壁小院的堂兄找他饭后去东市,母亲又有话说:“敬声得在家温书。”
休沐日他还想温书的话,吃饱了撑的昨日就迫不及
待跑回家。
公孙敬声实在受不了,就说太子找他。
卫孺嫌皇帝宠孩子,可孩子乃当今太子,她心有不满依然叫公孙敬声与之交好。
不止一次叮嘱公孙敬声不可欺负太子。
公孙敬声最最瞧不上母亲这点,鄙视谋人又讨好谋人。
公孙敬声愈发不想呆在家里,胡扯跟太子约好出去用饭。
卫孺没叫公孙敬声失望,当即令家奴备车送他。
公孙敬声怕露馅,到宫门外叫驭手回去,他跑进来。
好几里路,公孙敬声到宣室附近就累得满头大汗。
后面这段路他慢慢走过来来的。
无论宣室还是椒房殿外都很空旷,清晨的凉风进来,等公孙敬声见着表弟,脸上的汗珠变成薄汗,是以刘据也没有发现他跟以前有何不同。
“东市新开一家玉器店。
听说这家店真正的主人有矿。
卖的物件好看又便宜。”
东市确实新开一家店,至于里头的东西怎样,公孙敬声没进去过,他同窗说好,也许是寡闻少见,甚至不如太子拿出来卖的。
刘据卖东西这事,公孙敬声起初不知情。
张汤次子去年入学与他同班——少年勤奋又聪慧,比公孙敬声晚好几年,学习进度跟他相差无几。
张汤乃九卿之一的廷尉,儿子新入学用旧砚,有人趁机奚落他,张廷尉怎么也不舍得给他买新的。
张家那小子不卑不亢解释,此砚乃是找太子买的。
公孙敬声一听了不得,小太子居然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