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躺在棉被中,身体渐渐温暖,可是她的胃中却始终有些难受,像极了那次吃过褚丞烤的半生不熟的鱼后的症状。
姜梒难受的睡不着觉,起身倒了杯热茶喝。
茶水入腹还没一柱香的功夫,姜梒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恶心不已。
她撑着腰往净房去,片刻后将吃的全数吐了出来。
脸色苍白地拖着身子出来时,正巧茯苓披着衣服过来,显然因为她吐的太大声被吵醒了。
“郡主小腹又疼起来了?”
姜梒艰难地摇头,一阵绞痛猛地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胃疼!”
茯苓刹那间清醒过来,忙去倒热水,又准备了汤婆子,甚至还端来一个炭盆放她身边。
姜梒苍白的面色和冰凉的手指,彻底惹急了茯苓,一会儿替她暖手,一会儿替她揉腹,忙的不可开交。
这些日子主仆二人天天吃寺里的浅淡菜色,猛地一下享用美食,肚子倒还不争气了。
“过会儿替我将桶中的污秽悄悄倒掉,万不可让人看见。”
稍一缓解,姜梒就忙着吩咐她处理吐出来的东西。
知道无法隐瞒,只能和盘托出。
茯苓听了她所述,吓得说话都要不利索了。
这在皇家寺庙杀生,得安多大的罪过?
“放心,本郡主就是一从犯,始作俑者是褚丞,要死也是他先死,我垫后!”
姜梒强撑着病容,还不忘安慰茯苓。
茯苓听不得她说死之类的话,不满的嘟囔几句,仔细一听,竟然是在替她“呸呸呸!”
姜梒噗嗤笑出声,又扯着肚子,疼得呲牙咧嘴的。
上吐下泻的折腾了一夜,天擦亮时姜梒才渐渐睡着,整个人都泛着枯黄。
茯苓守着她,时不时抹眼泪。
褚丞过来时,茯苓正满眼血丝,替姜梒搓手。
“这是怎么了?”
茯苓行礼后红着眼退至一旁。
“郡主像是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吐了一晚上,胆汁都吐出来了。”
茯苓抽泣着答话。
褚丞蹙眉,另一半烤鸡他也吃了,没有什么不适啊!
“这样可不行,得下山寻医问药才行。”
“世子无需担心,婢子刚刚已经寻来住持看过了,住持给配了些草药,正煎着呢。
且郡主这样,也颠簸不得。”
褚丞思索良多,最终有些无奈道:“照顾好她,待她醒了告诉她,有些公务急需我去处理,等我忙完会再来。”
他走的匆忙,下了山翻身纵马疾驰而去。
魏策接手抚慰司后,一通作,还真让他折腾出点蛛丝马迹。
雍州那的事多半是瞒不住了,所以他得想些办法来,排除自己和平襄王府的嫌疑。
这么一忙就到了年下,而他自那日从法庆寺下山,再没空闲回去过。
姜梒就这么躲在山上寺庙不肯下来,国公府的人一茬接一茬的来劝,她是软硬不吃。
婚期将近,无可奈何的国公夫人只能等事过亲自去皇宫请罪。
同样,平襄王府的几位虽然也觉得这未过门的准儿媳此举有些太闹腾,可也全然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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