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深深的吸了口气,按捺焦躁。
而这边杨信,早是摸出荒山,顺着一片草坡,往邻近山头潜了上去;山头上的哨声杨信听的清清楚楚。
此时杨信身上缠着许多枯黄的杂草,头上也带着杂草卷成的草帽,整个人与山色一体。
以至于他摸上了山头,山头上十来个张望四方的曹军甲士,都没有察觉到他。
杨信匍匐在一丛杂草当中,竖起耳朵,展开感应,听着头上不远处悉悉索索的脚步和甲士交谈的声音,很快便把他们所处的位置,分析通透。
就仿佛心中,勾勒出山头上面的地形、人物站位的虚拟图像。
杨信身子一窜,如草丛中的蛇,绕到了左侧的一块大石头下;正好这石头上,有两个甲士在举目四方。
这两个甲士面向杨信的这个方向张望片刻,又转向其他方向的时候,杨信一下子从石头下面窜上去,两只手一左一右,左手扼住一个甲士的脖子,铁钩一般的手指一用力,生生捏碎了他的兜鍪,捏断了他脖子。
右手里环刀一挑,刀尖尖从另一个甲士的侧颈处穿过,刀刃一转,切下半个脖子。
然后他猛地的一扑,就扑到了就近几步之外的另外三个甲士面前;一道刀光席卷,这三个甲士都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杨信摘了脑袋。
就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什甲士便被杨信杀了一伍。
剩下分散在另外三个方向的五个甲士这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连忙把哨子往嘴巴里凑。
杨信扑上去,一刀由他中门入,轻松破开甲胄,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但哨声却已响起。
虽然这声哨子只响了一半,便戛然落下,但哨声毕竟响起。
杨信心下暗叹——若是夜晚,他能教这十个甲士死的悄无声息;可惜光天化日,环境条件实在不怎么允许。
当然,这一声哨声,未必是坏事;正是要让其他山头、山口的甲士听到,他们才会动起来。
可惜先前杨信想的是先杀几座山头,再让他们知道;现在只杀了一座山头。
不容多想,杨信转步便把另外四个起步奔逃的甲士一一杀死在山头。
而此时,四方山头都响起了哨声。
杨信吸了口气,动手剥下一个甲士的甲胄,几下套在自己身上,然后迅离开了这座血淋淋的山头。
这里哨声虽只响一半,却到底引起了许褚的关注;他连忙让随行吹哨的甲士吹响哨子,待得各方回应,吹哨的甲士便对许褚道:“少了一声哨响。”
许褚脸色沉了下去。
说:“少了哪个山头的哨声?”
吹哨的甲士便指了指方才被杨信杀光的山头。
许褚长出口气,气息鼓荡,犹如汽笛:“好个恶贼!”
他哪里还不明白?!
那贼人早是摸出了这片山区,摸到了就近山头,此时那座山头上的甲士,必定已被那贼人杀死。
最先那半声哨子,就是那座山头上传来的。
“恶贼!”
许褚一声长啸,老熊般的粗壮身躯轰然乍起,腾空丈,一去百十米,起落如山间巨鸟,迅望那山头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