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到现在,裴少爷脸上还没什么血色,一张黝黑的脸,唇色显得格外浅,一瞧就是遭了大罪的样儿。
白砚心像是被什么拧成一团,“你别动,”
快步过去,小心地把自己挂在病床边上侧躺下。
他在裴挚左侧,裴挚身上两处伤口,一处是右肩,一处是右腿。
裴挚艰难地朝右边挪动身子,“你过来点儿,别摔下去。”
白砚说:“不是让你别动吗?不疼是吧?”
裴挚立刻龇牙咧嘴,“可他妈疼了。”
转瞬,头就埋在他胸前,“哥……”
平日恶狠狠的獒犬,此时就像只受伤的奶狗。
白砚心疼啊,能不心疼吗?
忍不住抬手摸摸裴挚的脸,又忍不住放软声调,“你乖……”
裴挚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你就躺这儿陪我,这次哪都别去。”
白砚说:“行,我哪都不去。”
裴挚继续提要求:“你应该亲我一下。”
白砚二话没说,嘴唇压下去,很轻地亲了下裴少爷的额头。
嘴唇皮碰到细密的汗珠,白砚第一反应就是裴挚连冷汗都疼出来了。
嘴唇离开,他心里直打鼓,急着伸手按铃:“这么疼?我找大夫来看看,可别有什么不对。”
可他胳膊立刻被攥住了,裴挚的动作跟平常一样利索。
裴挚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看着他,“能有什么不对?这小手术,换在公立医院,为了避免医疗资源浪费,人家都不一定让进手术室。”
白砚大致明白裴少爷有点趁机撒娇的意思,不禁问道:“一时重一时轻,所以你到底是有事儿还是没事儿?”
裴挚认真回答:“你在这儿我就没事,你不在事儿就大了。”
小混蛋!
当谁看不出来啊?这撒娇撒欢一条龙服务,可不就是为了让气氛不那么沉闷?
白砚重新抚上裴挚的脸,掐了一把:“行,我哪都不去。”
接着,在裴挚嘴上用力亲了下,忍俊不禁地咬牙骂道:“小混蛋,你怎么就这么磨人呢?”
由此,这一天,只要没别人进病房,白砚就是跟裴挚粘着过的。
私立贵族医院的营养餐据说不错,可白砚还是觉得不能跟家里做的比,所以中餐和晚餐都是他助理做好送来的,荤素几样加上煲好的猪骨汤,很适合现在的裴少爷。
裴少爷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三岁,饭得他喂着吃。
到晚餐时,病房没其他人,裴少爷顺杆爬,直叫着身后枕头躺得不舒坦。
白砚干脆直接问:“那你觉得怎么样才能舒坦?”
裴挚死不要脸,“躺你身上可能会好点儿。”
白砚又气又乐,自己靠着床头坐,“来。”
很快,裴少爷靠在了他身上。
白砚重新端起饭盒,饭夹着菜,舀了一大勺,低头递到裴挚面前,“张嘴。”
裴挚乐颠颠地吃了。
从身后环抱的姿势,白砚低头只能看见裴少爷的发顶,甚至都瞧不清裴挚嘴在哪,他又舀了一勺饭:“你可别吃到鼻子里去。”
裴挚得自己够着勺吃。
可裴少吃得有滋有味,行,这样就舒坦了。
简直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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