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件事。
当真就和这相差的二两银子有关吗?
不!
这件事从今天被提出来开始,就已经和那二两银子无关了,更与徽州府无关了。
一切,都关联到了大明朝是否要变法革新上去了。
严绍庭低着头目光闪烁,只是一个念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只是该如何反驳呢?
如何继续借着这相差的二两银子驳斥回去呢?
严绍庭陷入深思。
毕竟徽州府的事情,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师,现在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而未曾知晓全部详细。
二百年的时间流逝,又岂是自己一人能够算清楚的?
更何况按照太祖洪武老爷子当初建立大明时定下的规矩,长江以南的大部分,或者说全部的文书存档都是放在南京玄武湖湖心岛的黄册库中的。
北京城这边,想要查证原始存档,也需要漫长的时间。
更何况现在若是不定下来徽州府这笔人丁丝绢税课,到底该如何处置。
朝廷必然会随着老张回来,而陷入到漫长的围绕着徽州府这笔人丁丝绢税课的大辩论之中。
辩论的是徽州府的人丁丝绢税课。
可说到底,还是变法革新。
现在无法解决。
可拖也不能一直拖下去。
严绍庭终于是第一次站在这万寿宫中,陷入到了两难境地。
他的念头思绪飞快的运转着。
不知帅嘉谟何时才能被锦衣卫的人送到京中。
更不知道,老张回京之后,又会如何继续推动变法革新。
按理说,老张这个人既然敢上疏陈情变法革新,就该是做足了准备才是。
牵一而动全身啊。
就在严绍庭苦思冥想之际。
户部尚书高燿,却是轻咳一声站了出来。
在严讷、潘恩几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
高燿冲着看过来的严绍庭看了一眼。
他拱手开口道:“陛下,徽州府歙县这笔人丁丝绢税课,已经施行近二百年,国初太祖洪武皇帝乙巳改科之时所行物价,与今日物价又是否一致?这其中,臣以为恐怕还是要有所考量。
“所以微臣以为,这二两银子的差额,亦是在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
而若是严郎中和严尚书所说的这两笔税银,相差甚多,则定然是无有关联的。
只是眼下这两笔税课到底有何关联,臣以为还是应当调徽州六县县志、白册,徽州府府志、白册,以及存档于南京玄武湖黄册库中的国初黄册存档,以及大明会典等各处文档,查验比较,以证其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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